一回府,小姑娘就跑回去卸了妆,换了男装出来了。大咧咧地跑进花厅了,进门就说:“寒祖父,快给我安排点吃的,我饿的难受了,装了半宿,又累又饿!”诸葛寒传膳去了。
一看大家担忧的眼神,笑了:“真没事,我这回确认了,他没想要我。那眼神绝不是爱慕的眼神,他肯定是作什么妖,但不是相亲的事。见招拆招吧,为了个疯子,耽误了过节,不值当的。”
“澜儿,你给他写什么了?”宇文戟担心地问。
小姑娘走到桌前,提笔把殿上写的都重新写了。轻声道:“字体学的祖父的,我特意松了劲,看着弱一些。”宇文父子看了,这回话就是个病弱懂事的孩子。可拿一整盒东珠怎么说呢?小姑娘笑道:“祖父,想东珠的事吗?那是赔给顾朗的,他安排的惊马。”
“什么?!”一众大佬瞬间惊了。
“我看出来的,他掩饰的很好,但他在提顾朗的时候咽了口水,没掩住。他对顾朗生气无非就是雷善元徐彻他们。所以,咱们用膳吧,真没事!”一众大佬这才松了口气。
小姑娘一边吃一边道:“还是咱家的菜才叫年夜饭,跟那破殿上,吃的跟屎一样。”
“澜儿!”宇文戟无奈地制止着她的胡说八道,众人笑了。
半夜回房的宇文澜彻夜未眠,她很清楚,不对劲。宣德帝对顾朗肯定是动手了,但对她那种暧昧不清的态度,太刻意了。但她抓不到,探也探不到,嗅不到危险,但总觉得浓雾中看不清。晚上她真真假假的说了,打消了祖父的担心。躺在床上,心道:你这是第三次杀我了,两次叶冰澜,一次顾朗,咱俩真是不死不休啊!
萧云修回府,他对宣德帝对小姑娘的态度总觉得不简单,太刻意了,讨好镇南侯府,不像,讨好小姑娘,似乎是。很迷惑,她知道吗?她能躲开吗?顾朗能带她脱身吗?顾朗有才,但对抗宣德帝,他毫无胜算啊!那孩子那么弱,若是真走到亡命天涯,她禁的住吗?她十四岁了,再有几个月她就及笄了,顾朗赶紧迎娶她,把她带走才好,这皇都不是她能活的地方啊。一想到她出嫁,心揪着疼,他得让她走,否则她会死在这吃人的皇都里。
宇文戟回房,他知道小姑娘说了真话,但她也瞒了真话,她察觉了什么,却没说。要么是没探出来,要么是怕他们担心,看她今天样子,或者两者都有。如果不行,就不考虑夕云的卦象了,带她走,南楚现在基本听她的了,带她潜进南楚去,有夜麒至少能护她周全。让父亲带他走,自己留下,拖住宣德帝,也可行。
这一晚,一夜未眠,怕是只有作妖的宣德帝睡着了吧。
夕云大师听了宫宴上的事情,实在是不放心,他趁着夜深人静,坐在了侯府主厅的屋脊上,看着天相星傻乎乎地围着紫薇星转,低语道:“紫薇若遇不测,你可来得及出手?就怕你来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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