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懒懒抬了抬眼笑:“嫔妾自是知晓,不过闲聊打趣几句,皇后娘娘不会生气了吧?”
众妃嫔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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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沈文瑶过了生辰,紧跟而来就是五月五的端午了。
宫中每到节庆,造粉团,角黍,贮于金盘中,以小角造弓子,纤妙可爱,架箭射盘中粉团。中着得食。
这几日沈文瑶提起沈子濯就气恼,去往沈府的消息俱是已读不回。身旁婢子阿秋替她在冰鉴中放上冰凉瓜果,扶着她的手安慰:“娘娘莫要气恼,公子许是太忙。”
沈文瑶脸色难看。
沈子濯如今简直荒唐。
永乐坊是什么样的污秽之地,那妓子本是大皇子用来侮辱那不得用的质子,兄长去搅和什么。
而且现下刚升职骁骑参领,他是生怕别人不会在前朝参他几本!
沈文瑶只觉得沈家出了这么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简直心累,若非她是皇后尚且能遮掩几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她正要转身回内殿,忽而身后一身唤:“微臣见过皇后娘娘。”沈文瑶转过头去,却见沈子濯面上嬉笑大步上前:“文瑶,之前你生辰兄长未曾到场,是兄长的不是,兄长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莫要生兄长的气了。”
沈文瑶冷笑:“兄长近日倒是忙得很,眼下汴京内外都传遍了。”
沈子濯今日穿得人模狗样,且着一身团花祥云锦衣,几步便跟在她身后:“你知道此事?”
“如何不知?”沈文瑶冷冷嗤笑。
这骁骑参领能不能坐稳都是一件事,他倒好大摇大摆跟永乐坊妓子纠缠在一起,这些时日安嫔多少次对着她冷嘲热讽,便快忍无可忍了。
“那文瑶以为秀禾......”沈子濯还是提起。
沈文瑶直接打断他的话:“沈子濯!”
后者吓得一个激灵。
沈文瑶冷然一笑:“你别忘了你姓沈,不是那碌碌无为的平头百姓,有些事情别人做得你做不得!这骁骑参领的位置若非父亲在其中周旋出力,你怎么可能得到,旁人尚且知出了一时风头夹着尾巴做人,肚里没有半分货的东西,你是要沈氏一族都为了你遭人唾骂吗?!”
崇明宫的动静不算小,是以底下人都去外面守着不让人靠近。
“沈文瑶你别太过分!”被人指着鼻子骂,沈子濯脸色不好也来了气:“你如今当了皇后是了不起了,可我到底是你的兄长!”
沈文瑶死死盯着他,眼眸猩红。
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年姜家一事他糟蹋了姜家三小姐,若非是圣上有意处决姜家,十年前他就死了:“沈子濯,你当真以为人命很值钱?”
沈子濯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文瑶闭了闭眼:“这些年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沈子濯你呢!你怜惜永乐坊妓子,怜惜狐朋狗友,甚至如今还欲将沈府满门置于不顾!可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想娶的是何等风尘下贱之人!”
“放眼汴京,唯独你从不瞻前顾后,那本宫呢?本宫坐在这个皇后的位置上,无论愿不愿意都只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为了沈家满门荣耀,谁不想自由的活着!”
“本宫十年前就告诫过你,若是你撑不起沈府的门楣就趁早滚蛋,可你当初拍胸膛信誓旦旦,如今本宫却见你风流浪荡,不顾一切也要娶一个妓子。”
“那爹呢?一生清正廉明的沈丞相呢?你的狂妄,你的风流里,有没有给沈府留下一条活路?”
沈子濯喉咙微动,却只有嗤笑一句:“微臣会娶秀禾为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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