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不明所以,来人也不清楚经过,只说,是老夫人的意思。
无奈,谢斐又只得坐上马车,往裴府去。
还在下雪,路面湿泞坑洼,马车轮子陷进泥坑里,小厮们铆足了劲也推不出来。
耽搁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又得以继续前行。
谢斐撩开帘子,见队伍末端,多了一人。
那人浓眉大眼,满脸麻子斑点,从腮边到下巴是茂密胡子,穿着府上家丁的衣裳,躬身弯腰走在最后头。
谢斐跟他一个对视,他只简单比划了个手势。
意思是,他不放心,扮做家丁跟上来。
无论如何,有他在,谢斐总是能安心不少。
到裴府后,谢斐没见到老夫人,只素律前来回话。
“大娘子又病了,今年是没法主持府内事宜的。可眼看就是年关,各府少不了走动,只能劳烦您了。”
谢斐知道萧世蓉“病了”,只问,“那老夫人呢?”
素律道:“每年这个时候,老夫人都在佛寺里清修。主君又不理会内务,其他小娘们,也没有能主事的能力。”
谢斐心想,她怎么就又被架到火上来了?
别人家都是大娘子管事,即便大娘子暂时挑不起内务,也有老夫人压着。
就她,明明什么都不想管,却偏偏什么都得管。
“老夫人抬爱,可平时也就算了,如今正值年节,我一个妾,老夫人和大娘子都在,哪有这资格?”
素律依然好言好语道:“小娘是贵妾,没有做不了主的。您就安心接下这担子,也就几日的功夫,老夫人便回来了。”
谢斐揉揉额头,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无力感。
她有段时间没回裴家了,还得由素律告知她府中大致情况。
最近裴渊对乌善月和苗氏有些腻味,多半时候还是去外面寻欢作乐。
不过苗氏底子好,似乎又有怀孕的迹象,郎中来过几次,还不敢断定。
还有便是侯府另外几房,要迎来送往,都得谢斐来支撑着。
库房里,谢斐先清点了各府送来的年礼,又听素律安排,要回送些什么。
因裴渊无官职在身,除了自家,几乎不用太接触其他高门大户。
只不过,侯府那边,得小心应对着。
素律道:“奴婢从库房里,挑了一对成色极好的玉如意,还有老夫人从佛寺请回来的白玉观音像,另有绫罗绸缎一百匹,湖山名酒三十坛……”
其实这些事,素律完全应付得来,只不过场面上,需要谢斐去走动。
报完了侯府,素律又念给大房备下的礼单。
一听说还要去大房,谢斐脸色奇黑。
“素律姑娘耳目灵通,应该听说了日前郑夫人冰嬉会的事。我今天若是去大房,怕是郑夫人和班大娘子,都不会给我好脸色。”
素律歉疚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老夫人未归,大娘子又卧病在床,主君更不喜欢走动。您不去,总不能叫我一个丫鬟独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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