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放河灯时,苗氏更是张扬,叫下人放了许多盏灯,不许旁人靠近。
她一边祈祷,一边高声说,她梦到文曲星降世,腹中子绝对非比寻常,不但老天庇佑,日后更是能封侯拜相,光耀门楣的。
声势浩大得很,恨不得整个京城,都知道她怀了裴渊的骨血。
到了松月居里,谢斐解下披风,又拿了手炉来捂着。
“这苗氏也是奇怪,你说她蠢吧,她不算完全无脑。说她聪明吧,她又没聪明在点子上。”
虽然美貌,却有些肤浅,这种性格,在高门后院里最为致命。
不过,这些都不关谢斐的事,反正苗氏要对付的是萧世蓉,而萧世蓉,也不会放过苗氏。
翌日,谢斐本想回田庄去,偏偏大房郑夫人亲自前来,要感谢她。
厚礼自然是备下了的,一箱箱好东西直接抬进松月居,叫人看了眼红。
正厅里,郑夫人拉着谢斐的手,一口一个好孩子,半点不如从前高冷傲慢。
老夫人知道善宝的事,问了句,“那孩子受了罪,如今可大好了?”
郑夫人神色间有些心疼,叹道:“是好多了,这几日能哭能吃,他祖父和父亲轮流抱着,谁也不肯撒手。”
她说着,又满目慈爱地看着谢斐,说道:“幸好上次有你在,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份恩情,整个大房都记着的。
你记住,日后若是受了委屈,觉得没地去,尽管来我这里。只要我还活着,大房的门,永远向你敞开!”
这话不是跟谢斐说的,是在提醒老夫人,谢斐有她们大房撑腰。
谢斐乖顺道:“谢过夫人好意,我家老夫人和大娘子也都是大度慈悲的人,常跟我说,我初来乍到,若是有不适应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她们替我置办呢。”
郑夫人笑得意味深长,“你家婆母是个吃斋念佛的好心人,应该的。”
这俩一唱一和的,老夫人也不能无动于衷,开口转移话题。
“听说善宝受此大罪,思慧心中极不好过,还大病一场。不知道过了这些时日,她可好转了?”
提起班思慧,郑夫人笑容明显一僵。
她不咸不淡道:“有鸿朗陪着,她病了几日,也就罢了。”
谢斐没关注大房那边的事,听郑夫人的意思,恐怕上次那番意外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想来也是,班思慧毕竟生育三女一儿,又跟裴鸿朗有夫妻感情。
即便郑夫人要想休掉儿媳,也顾虑颇多。
郑夫人不想提班思慧,只跟谢斐说了些话,把谢斐当做亲女儿一般,万分怜爱。
到晚间,班思慧也得知了这消息。
“婆母带着厚礼,亲自去道谢?”
婢女酸溜溜说道:“可不是,几箱子的好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就是给您娘家送年礼,也没这么丰厚!”
班思慧披散着头皮,烛光下是一张蜡黄憔悴的脸。
想想郑夫人最近对她不冷不热的,完全漠视的举动,她实在坐立不安。
“涟漪,你说婆母为什么对那谢家女,比对我娘家还好?莫非,她是真觉得那谢家女的姐姐很好,要迎娶进门,所以先去打探风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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