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受影响的,只有苗氏。
从这天起,苗氏就再也没见到裴渊。
即便是她求人告知裴渊,腹中骨肉有恙,裴渊也置之不理,任由她在后院自生自灭。
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换不回裴渊的顾惜。
从前备受宠爱,一度有机会凌驾于主母之上的宠妾,一朝从云端坠落,跟从前待遇有云泥之别。
彼时,谢斐已经回到田庄上,听浮玉打探来的这些消息,毫不意外。
浮玉却是十分不解,问道:“主君其实应该知道是大娘子捣鬼,苗小娘并没有偷人才是,可为什么还是对人如此冷淡,好像一分情义也没有了?”
谢斐正跟袁三下棋,眼看要输了,连忙道:“不行不行,这一子我手抖,下错了!”
袁三挑眉,按住她想要拾起旗子的手,道:“落子无悔。”
谢斐泄气,索性推开棋盘,“不玩了!”
浮玉幽怨道:“姑娘,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谢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悠哉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以为咱们主君,是什么重情重义的正人君子吗?”
苗氏是不是真的清白,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跟孙大郎,一个最卑贱的末等小厮,睡在了一张床上。
被看了,被摸了,甚至可能还有更多。
裴渊这样刻薄寡恩的男人,会心疼苗氏吗?
不会。
他只会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玷污了,变得很脏,再也没有捧在手心的必要。
所以萧世蓉的目的,从孙大郎跟苗氏有所接触的刹那,就已经达到。
至于诬陷谢斐,只是顺手的事。
如果谢斐中招,自然是一箭双雕,就算没能成功,也改变不了,苗氏被裴渊抛弃的事实。
听谢斐这么说,浮玉脸色难看至极。
“主君还真是……”
凉薄得可怕。
袁三慢条斯理地收拾棋盘,说道:“如今,姑娘跟主母,是彻底势不两立了。”
谢斐道:“从我入府那一刻,我们就不可能和平共处。”
至于裴渊和萧世蓉,就更不用提了。
要是那两人能握手言和,她都得觉得这世界要毁灭了。
浮玉道:“那苗小娘以后,会怎么样呢?”
要是她真的生下长子,主君应该还是会给她一份体面的吧?
谢斐默然不语。
裴府内,才过去短短数日,苗氏的境遇就已大不如前。
裴渊下令禁足,老夫人似乎也怀疑她腹中骨肉真假。
她被关在自己院内,每日只有普通三餐供应,伙食连从前一半都不如。
伺候的人也减了大半,只留一个肥头大耳的恶仆,还有个耳聋体弱,行动不便的老妇伺候。
起先,她还嚣张不已,叫恶仆好好伺候,否则不会轻易放过。
可恶仆哪里是省油的灯?还能反过来,给苗氏好一顿“伺候”。
苗氏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哭嚎几日无人理会,也就学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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