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道:“今年的考生们,倒是挺年轻的。”
柳妈妈不懂这个,问道:“以往参加春闱的,难道年纪很大吗?”
谢斐笑道:“可不是,这一路从童试到乡试,再到会试殿试。寒窗苦读多年,天资不好的,得从幼年考到晚年。”
光是童试,就有县试、府试和院试,考过了才是秀才。
秀才接着考三年一度的乡试,考中了才是举人。举人再来参加会试,也就是春闱,考上了便是贡士。
虽说每年能来京城的举人,顶多也就几百个,但都是山水迢迢,一路翻山越岭的来。
家里有点钱的,不但要配车夫,书童,小厮,甚至连教书先生都要带上,跟游山玩水似的。
谢斐就曾见过,一个举人参考,带了几十个随从进城,包了一间客栈。
此外还有些为春闱而来凑热闹的游子散人等,因而每到会试,京城总是热闹。
到了城门口,外面排着老长的队伍。
谢斐正等着,突然听旁边马车里,有人喊,“斐儿?”
声音耳熟,谢斐转头,果然是谢璟。
姐妹相见,自然要说说话。
谢斐上了谢璟的马车,道:“你不是离京了吗?”
谢璟薄唇紧抿,面色略显焦急:“央妹写信来,说我母亲病了。”
她一收到信,连夜赶回京城,不过马车被堵在城门口,大半个时辰都不见挪动一下。
谢斐蹙眉,意味深长道:“谢央写的信?”
“你也觉得不一定是真的,对吗?”谢璟也有所怀疑,但庄文秀毕竟是她亲娘。
没人听说母亲病了,还能无动于衷的。
谢斐仔细回想了下,最近京城里有没有什么事,需要骗谢璟回来。
但自打过完年,她基本都待在田庄里,对外界的事很少过问。
“你既然担心,回去看看也无妨。毕竟央儿是你亲妹妹,不会害你。”
谢璟已恢复一贯的冷淡神色,道:“难说。”
好不容易进了城,姐妹二人分别,谢璟回府,谢斐先去药材铺子。
她买了不少草药,其中一些可以播种。不过大多数药材生长期很长,一两年不见得有收成。
柳妈妈要去办别的事,陈德就在谢斐身后跟着转,保护谢斐。
等小二抓药期间,谢斐状若无意问道:“我那仆人,跟陈家是老相识吗?”
陈德眼神微微凝滞,脸上的刀疤跟着抖动一下,刹那的惊异表情后又恢复镇定。
“小娘为何这么问?”
谢斐笑道:“只是看柳妈妈和陈庄头,都对我那仆人挺和气。”
有天黄昏,她坐在屋里翻医书,正好陈大发来送鱼。
因袁三在院子里伐木,陈大发进来时,竟毕恭毕敬的,朝袁三微微抱拳行礼。
当即,谢斐就一挑眉,觉得这事不简单。
但她没去问袁三,毕竟袁三若是不想说,总有千百个理由糊弄过去。
光等着有朝一日袁三自己开口,谢斐又好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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