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吗?”郑夫人却没这么好忽悠。
她仿佛已经能看到未来,班思慧被娘家人蛊惑着,一个劲贴补娘家,不顾夫家死活的场景。
老太太说得对,一个拎不清的主母,即便是为了孩子们,也不能再留。
她疲惫道:“你先下去吧。”
班思慧还欲再开口,却被郑夫人的女使给强行“请”了下去。
过后,郑夫人漠然吩咐道:“去告诉大公子一声,立即将事情办妥吧。”
女使道:“是。”
休妻之事,得速战速决。
晚间,柳妈妈从庙里回去,告知了谢斐庙里人的状况。
她还听说了班思慧的事,说道:“小娘跟这位,应该是没什么利害关系的,可怎么就招惹上了?”
谢斐心烦意乱道:“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误会,我姐姐要嫁给她夫婿,抢走她正妻的位置。”
且不说谢璟没有这念头,就是谢家,也不会让谢璟做妾,她的担忧毫无道理。
可解释一遍又一遍,她从不肯听,谢斐也无可奈何。
幸好,郑夫人还算清醒,不会因为班思慧的挑唆,专门对付谢斐。
柳妈妈听明白了,看谢斐好像烦心,不再提这事。
“我回来的时候,看袁三公子站在院子里,一直望着房门。不知道,他是哪里惹怒小娘了?”
谢斐正尝试画画,柔软的笔尖在画纸上停留太长时间,晕染开了一片水痕。
“公子?”谢斐低低笑道:“柳妈妈这么敬重我那仆人,不知道他是何身份?”
摇曳烛光下,柳妈妈沉默不语。
谢斐继续做画,但她练得少,画出来很不像样。
她也不介意,反正笔墨都是裴府的,随便用。
“先前田庄遇袭,我就觉得奇怪。陈庄头他们就不必说了,柳妈妈你身手敏捷不凡,连二牛那样的少年也有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的好箭法。”
画完了一片黑乎乎的“竹林”,谢斐啧了声,将画纸揉成团,丢在地上。
“凶悍马匪劫掠多少商队,烧了多少村庄,却唯独在咱们田庄上栽了跟头。这固然是有提前防范,设下陷阱的缘故,可你们的能耐也不容小觑。”
笑盈盈地看着柳妈妈,谢斐风轻云淡。
“我不求你们真能为我出生入死,只是想满足我的好奇心,让我了解内情。不知,这算不算强人所难?”
柳妈妈还是闭口不言,脸上浮现纠结之色。
房外,袁三也在听着。
他静静望着这道紧闭的房门,里面透出了他所向往的,温暖的光亮,却不许他踏入其中一步。
良久,袁三轻轻闭眼,手中一片树叶宛如飞镖嗖的一下击中门框,发出极轻微的响动。
屋内,谢斐已经快要放弃了。
她正想说,实在为难就算了,谁知,柳妈妈耳朵动了动,随即后退一步,朝她跪下,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求小娘原谅,实在是事关我们身家性命,不敢和盘托出。若是此事泄露出去,田庄里的人被凌迟处死,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甚至连曾经搭救我们的人,也可能有株连九族之祸。奴婢求小娘,待得知缘由后,万万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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