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称是。
当晚,四房也都住在侯府。
假裴渊由谢斐伺候,这人精神好了不少,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嗫嚅着在骂谁。
虽说听不懂,但光从不断蠕动的嘴皮子就知道,骂得是有多脏。
谢斐突然有点庆幸他嗓子坏了,要不然她真怕自己忍不住,一碗药给他灌下去,让他明白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正在外间看书,院外传,裴鸿朗来见裴渊。
如今不用畏惧班思慧又胡思乱想,所以裴鸿朗径直进来,谢斐连忙福身。
“裴少卿安。”
裴鸿朗敦厚道:“弟妹无需如此多礼,你我都是裴家人,叫我一声大哥就好。”
因为善宝的事,裴鸿朗很感激谢斐,又因为班思慧的无妄之灾,他对谢斐又多了丝惭愧。
他是来见裴渊的,因而没跟谢斐多说,先到里屋探望。
假裴渊木然躺在床上,对裴鸿朗没什么反应。
裴鸿朗见他如此模样,也觉得惋惜。
“弟妹或许没见过渊弟小时候的样子,”裴鸿朗回忆当年,说道:“那时候,他意气风发,又纯良忠义。在我们这些小辈里,祖父最喜爱的就是他。”
连身为嫡长孙的裴鸿朗,在老侯爷心中的份量,都及不上裴渊。
可再看看如今卧病在床的假裴渊,裴鸿朗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四叔的死,让渊弟大受打击,才自甘堕落,不复往昔。”裴鸿朗思来想去,只有这个模棱两可的可能性。
谢斐垂头站在床旁,心想这都换人了,能一个样吗?
裴鸿朗又看了假裴渊的腿,问道:“他这是,瘫了?”
谢斐道:“双腿没事,人虽说虚弱,却不影响走动。”
调养了这么些时日,每日人参灵芝没断过,再废的身体也能养得好些。
至于总是瘫在床上,纯粹是因为懒。
裴鸿朗也哭笑不得,又闲说两句,很快告辞。
他刚走,安远侯又派人来问情况。
谢斐还是一样的说辞,来人回去复命。
本以为可以休息了,老太太也派人来,细细看过裴渊的状况,像是不放心谢斐伺候,唠唠叨叨叮嘱许久。
谢斐觉得,老侯爷夫妻两个也是奇怪。
安远侯好像很在意裴渊,却又当众给人难堪,纵然是恨铁不成钢,也不至于叫人颜面尽失。
可说他完全不在乎吧,他又会派人来询问状况,好像怕裴渊死了,四房断子绝孙,又怕裴渊不死,丢了裴家的人。
至于老太太,就更费解了。
苗氏的事,她就暴露出真面目,利用三房庞宜知这把刀,嚯嚯伸向四房。
被姬妙璇竭力压过去后,她又一改咄咄逼人的架势,依然是那副慈祥温厚的面庞。
论前后变脸之快,演技之精湛绝伦,连谢斐这个自认浸润电视剧,以及各类宅斗宫斗小说多年的“老江湖”,都要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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