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这我早知道了,她打算怎么动手?”
男人道:“砒霜。”
女子吃惊道:“用砒霜毒杀?她也太明目张胆了!”
男人嗤笑道:“高高在上的世家贵女,视人命如草芥。她能随手杀一个,就能杀第二个第三个。”
胆子大了,杀主君也觉得是易如反掌的事。
女子道:“她必定会尽快下手,在主君成安远侯之后,想动手只会越发艰难。”
二人嘀嘀咕咕了许久,才分头离去。
裴渊封侯一事来得突然,裴家毫无准备。
圣旨一出,又过了小半个月时间,慌里慌张的,裴渊成了安远侯。
老侯爷则被迫致仕,颐养天年。
从此之后,整个裴家,都在裴渊掌控之下。
闹腾了数日,晚间躺在床上后,谢斐仿佛还置身于梦里。
睡到半夜,她都得猛然坐起来,对着无人的黑夜问一句,“不是,这就成了?”
云里雾里的过了些日子,总算是有了实感——上门来“叙旧”的人络绎不绝,快把四房的门槛给踏破了。
不过,无论接待男宾还是女眷,都轮不到谢斐,所以她还是在后宅躲清静。
浮玉第二十三次从裴渊的卧房里搜出了毒物,摆在谢斐面前生闷气。
“大娘子这也太把别人当傻子了吧,您瞧瞧,下毒越来越明显了!”
谢斐边喝茶边看书,慢悠悠道:“大娘子这是急了,再不下手暗害主君,一旦将来事情暴露,连萧家都得遭殃。”
不过,以萧世蓉目前的疯癫,她能不能想起萧家来,还是未知数。
浮玉气恼道:“您和主君还是别养虎为患了,万一哪天不小心真的中招,您二位哭都来不及。”
谢斐道:“我已经让柳妈妈去查了,别担心。”
“查什么?”
“自然是,”谢斐卖了个关子,冲浮玉一笑,“你猜。”
浮玉没好气地收拾起一堆毒物,愤愤道:“反正我不管了,就您二位聪明,我是傻子行了吧!”
说罢,浮玉气冲冲地走了。
谢斐却只是笑,耐心等柳妈妈的消息。
到月末,陈大发携水怀玉来了一次,向谢斐道明绣坊和冷饮铺子的收支。
至于各大田庄,多半是陈德带大牛等人去巡视,因日头太晒,谢斐实在是不想走动。
如今裴渊成了安远侯,朝廷是有俸禄的,府里人的月例自然也要变一变,还有新赏赐的田产等,也要入库入账。
等素律忙完手里的事,谢斐跟她一同算账,算得昏天黑地头晕眼花,忙了几日才渐渐将所有内务处置妥当。
谢斐数日没出府了,抽空问了句,“其他几房对咱们主君袭爵的事,有何感想?”
素律一直在帮萧世蓉接待宾客,所以略知一二。
“二房三房虽然意外,但面子上过得去。五房远离京城,倒是送了信来贺喜。至于大房……”素律顿了顿,低低道:“听说郑夫人到佛寺里,跟老夫人吵了一架。”
谢斐一点不觉得意外。
不单单是郑夫人,满京城的人都想不到,最后袭爵的人会是裴渊。
大房一直以未来侯府的身份自居,如今乍一换人,不甘心是小,面上过不去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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