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织月重重点头,晨光洒在他们身上,玉竹居里树影婆娑,如梦似幻,而此时此刻的闻晏如却还不会知道——
他日后为她犯下的“破例之事”,可远远不止这一件。
*
好消息一下传到了澜心小院里,施宣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抱着季织月兴奋地又蹦又跳。
“织织你太厉害了,这世间果然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越无咎也心念一动,想到壁画上那个月下吹笛的“奉祈云”,不由悄悄走到了闻晏如身边,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闻晏如有些诧然地抬头,越无咎却在他手心快速地写下了一个字——
“便是这个姓氏,奉。”
他又压低了声音,言辞恳切地请求道:“劳烦小晏将军帮我查看一下,数百年来,这云洲岛上是否有过‘奉’姓之人?”
这请求在闻晏如看来,颇有些奇怪,却也的确未涉及什么军情机密,他望了望眼前目光诚恳的越无咎,又望了一眼不远处跟施宣铃抱在一起,眉开眼笑的季织月,不知怎么,到底点了点头。
朋友,她说过的,他们是她最好的朋友,他出手相助,也算在还她的“债”吧?
几人事不宜迟,这便往崇明塔而去,却有一个士兵匆匆赶来,向闻晏如禀告道:
“裴大人身体不适,昨夜拉了一宿的肚子,他手下人来传话,说裴大人暂时不能动身启程,可能要在岛上多休养两日,我听那乌金卫的意思,裴大人像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折腾了一整晚,如今身体虚脱,连床都下不来呢!”
说到这,士兵顿了顿,似乎也觉得很荒谬,却还是如实禀告道:“不仅如此,连裴大人带来的那头狼,也跟着拉肚子,如今也躺在裴大人屋里,有气无力,爬不起来呢。”
“裴大人……跟他的狼都拉肚子?还拉了一整晚?”
“正是如此,裴大人……跟他的狼,兴许都吃不惯咱们这岛上的海味吧。”
“……”
闻晏如皱了皱眉,一时间有些无语。
“行了,我知道,你去一趟海膳房,让他们给裴大人做些清淡的饮食,别再让裴大人……跟他的狼拉肚子了。”
他挥挥手,才吩咐完那士兵,转过身,却发现施宣铃与越无咎神情古怪,似乎同时在憋笑,且憋得万分辛苦。
“你,你们怎么了?”
“没事,只是很同情裴大人跟……他的狼而已。”
施宣铃抹去了眼角笑出的一点泪,一本正经地说瞎话道:“如果他们还是腹泻不止,小晏将军,你就带我去裴大人那看看吧,我给他们开个方子,包准药到病除,立竿见影,从连拉五天骤减到仅拉三天。”
——
海风习习,清晨薄雾缭绕,崇明塔高高耸立在海上的旭日之中,显得威严又肃穆。
轻车熟路地再次踏上第六层,一行人停在了那间间黑漆漆的铁屋前,门上依然挂着一把大大的锁,只是这一回,施宣铃不用再失望而归了。
她目送着闻晏如踏入了枢密库中,心中满是期待,又有些莫名的忐忑。
季织月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声安抚道:“小铃铛,别担心,一定会有好消息的,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找到回家的路。”
越无咎也盯紧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内心翻涌着万般情绪,这云洲岛上,究竟存在过奉氏一族吗?
三人就这样等在门外,却没想到,竟然直接从清晨等到了傍晚。
斜阳西沉,海鸟归巢,晚霞笼罩着崇明塔,摇曳的金色光影间,闻晏如终于出来了。
几人目光一亮,赶紧迎了上去,闻晏如却先对着最后方的越无咎轻轻摇了摇头,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没有在岛上找到任何“奉”姓之人,这个家族,既不存在于东穆的朝野民间,也不存在于云洲岛上。
越无咎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虽然早就猜到过这样的结果,可真当揭晓答案时,他还是忍不住的失落与茫然,仿佛身处迷雾之中,不辨方向——
奉祈云,他究竟来自何方,为何世间竟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而比起越无咎的一无所获,闻晏如却给施宣铃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枢密库中,关于澜心小院,只有一条记载,便是在十七年前,的确有人曾在澜心小院住过一段时日。”
“谁,是谁在澜心小院住过?”
猜猜十七年前谁在澜心小院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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