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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凤楼,清晨的风里带着些凉意,长街上的店铺陆陆续续地开了门,吆喝声不时响起,处处充满了人间烟火之气。
全叔一宿未眠,犹豫再三,终是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第九层,推开了那扇门。
“少主,老奴……老奴有件事要向你禀告。”
昨日越无咎火急火燎地来了一趟,向凤楼要人,全叔这才知道,施宣铃与钟离笙竟是失踪不见了,离开凤楼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这还用猜嘛,他们一定是进了那座鬼泣林!
“少主,那入口处不是设了阵法吗?你不是说他们会被困在原地进不去吗?那不应该啊,若是进不去,他们早就该知难而退,折返回去了,不会失踪这么久,他们那同伴也不会来凤楼要人了,老奴实在是有些担心了,若是他们真的进了林子,怕是,怕是凶多吉少啊……”
全叔愁容满面,虽说他看上去凶了些,是只经常炸毛的白鹦鹉,可心地却是极好的,若真是害了施宣铃几人的性命,只怕他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毕竟火凤明王降世,怀揣着一颗慈悲之心,凤家人有此信仰,人人皆一心向善,毫无歹念。
玉台前,白发少年坐在轮椅上,眉心也微微一蹙,他喃喃道:“怎会如此?那阵法寻常人破不了的,他们又怎能进去?难道说……”
那张冷峻的面容忽然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动轮椅回过头来,语气里头一回带了丝急色:“大事不妙,全叔,你大概要陪我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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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冷风萧萧,四周被一圈水墙围住,寻常人的血肉之躯完全无法接近,稍有不慎当真就会变成钟离笙之前说过的“冰雕”。
“有没有搞错?那鹿大爷把我们扔这儿就不管了?还以为要带我们离开这鬼泣林呢,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把我们带这来了?”
钟离笙闭紧双目,嘴唇都冻得有些发白了,越无咎瞥了他一眼,随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衣,往他身上一扔。
“别囔囔了,省点力气,赶紧想办法离开这才是!”
钟离笙身上还中着白蝙蝠的毒,比越无咎跟施宣铃都更加畏寒一些,他抓住了越无咎的衣裳,有些迟疑,却还是往身上一裹。
“够义气,越无咎,石洞里那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毕竟你也算救了我一命……”
“闭嘴!”
越无咎恶狠狠地喝止住了钟离笙,他皱着眉头,回过头,抿紧一双薄唇,又继续弯下身子,摩挲察看着高台中央的那座四方鼎。
是的,这高台之上什么都没有,唯独中央放置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四方鼎,也不知那白鹿将他们带到这里来是何用意。
它约莫听错了施宣铃的请求,没把他们带出鬼泣林,反而带到了这座高台上,自己则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他们三人在高台上莫名其妙,正不明所以时,脚下却似乎踩到了什么机关,四周忽然布满了一圈水墙,清寒之气瞬间围住了高台,将他们困在了其中,无法脱身。
他们血肉之躯没法穿过这至寒水墙,只能寻找机关线索,可高台之上只有一个四方鼎。
看来唯一的破解之法,便在这座四方鼎之上。
越无咎绕着那古老的四方鼎仔细察看了好几圈后,隐隐得出了结论:“这应当……是一个祭祀用的鼎,上面有些特殊的符文还有图案,这座高台曾经应当也是一方祭台,用来举行祭祀仪式,祈求风调雨顺,天地安和……”
鼎身上有些斑驳模糊的祭文,越无咎一边辨认着,一边沉思着,他神色忽然一变,竟在四方鼎的最底部有了发现,慢慢念了出来:“无、瑕、之、血。”
“无瑕之血?”钟离笙一怔。
越无咎沉声道:“这上面的记载看不太清了,但也能拼凑个大概的意思出来,似乎是要将‘无瑕之血’滴进去,才能开启祭祀仪式,但无瑕之血是指什么?”
他正疑惑推测间,施宣铃却是心念一动,也凑了上来,脑中第一反应想到的便是自己体内的至阴之血,她的血……跟这无瑕之血有关吗?
可还不等施宣铃开口,钟离笙却已经先一步道:“这无瑕之血会不会是指童男童女的血?我好像很小的时候听我爹提起过,这附近的岛屿上存在一些古怪的部落,是有些乱七八糟的祭祀仪式,还崇尚处子之血,说是代表圣洁什么的,虽然小爷觉得很扯淡,但这个无瑕之血会不会也是一个意思?”
钟离笙这话一出口,越无咎也心思活络起来,“有可能,我在书中也见过类似的说法,这‘无瑕’二字或许当真是这个意思,不如……我们试一试?”
听他们两人这样一分析,似乎也的确有几分道理,施宣铃抿了抿唇,便也暂且将自己的至阴之血按下不提了。
越无咎说试就试,直接咬破手指,将自己的鲜血滴入了那四方鼎中。
“看这鼎身上的记载,若真是无瑕之血滴入,便会启动机关,这四方鼎一定会有所反应,否则便不是纯正的无瑕之血……”
越无咎一边念念有词着,一边将自己的血滴入了鼎中,只可惜,过了好半天,这四方鼎都毫无反应——
很显然,他不是纯正的无瑕之血。
钟离笙摸到了鼎边,耳尖微动,听见机关迟迟未能启动,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倒吸了口气:“搞什么?越无咎,你不是童男之身了?”
小鲨鱼俊美的一张脸瞬间一沉,眉宇间都升起了几分戾气,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你碰她了?你们圆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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