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在牌面上逐一抚过,迟迟拿不定主意,又见乔菁菁和锦葵一直看着自己,虽然嘴上没有催,但那直勾勾看着她的目光,却令她觉得有些压力。
偏偏万嬷嬷还在旁边指着锦葵训斥,“你不是陆夫人身边的丫鬟么?谁让你坐的?还有没有规矩?”
“是本宫让她坐的,嬷嬷有意见?”长公主心烦意乱之下,掷了手里的牌,并不悦开口道。
万嬷嬷一惊,连忙跪了下来,“唉哟我的长公主,老奴哪敢对殿下有意见,只是那婢子身份低贱得很,哪能同殿下平起平坐?”
“这里又没外人,况且,她们是在陪本宫打牌,是本宫让她坐的。”长公主眉头蹙着,语气不耐。
万嬷嬷闻言,心里更加着急了,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在长公主心里,乔氏和她的丫鬟,便不是外人了?
这乔氏是给长公主下了什么迷魂汤?
再这么下去,还了得?
“她只是一个婢子,陪殿下玩乐,是她的荣幸,在殿下面前,岂敢坐着?她就应该跪着!殿下仁厚,对婢子宽容,但这只怕会让那些贱婢更加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
万嬷嬷说着,见锦葵还坐着不动,当下要气煞了,竟起身揪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地上推去。
“不长眼的贱婢,还有没有规矩了?”
锦葵被她推得跌坐在地上。
不过她只惊愕了须臾,便哽咽出声,“嬷嬷,您推疼奴婢了……”
乔菁菁连忙在长公主面前跪了下来,泣声道:“长公主,嬷嬷不喜欢臣妇主仆,找到机会,便对主仆二人冷嘲热讽不说,还又打又骂的,臣妇出身是不高,但也是有尊严的。
这般被人视作猪狗般对待,臣妇不敢再待在长公主府了,请长公主恕罪,臣妇主仆先行告退了。”
万嬷嬷听得有些得意,正要再说什么,这时突然看到长公主的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万嬷嬷,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本宫的客人,你也敢这般轻慢?谁给你的胆子?”
万嬷嬷面色一变,重新跪了下来,“长公主息怒,老奴不敢,只是乔氏……”
“闭嘴!”长公主气到心口起伏,扬手指着她道,“陆夫人可是陆尚书的夫人,你不过是我长公主府的一个下人,你竟敢那般称呼她,看来,最没规矩的是你。
卢靖!”
她突然大声喊了一句。
霎时,卢靖便出现了。
“殿下。”
长公主揉了揉眉心,“将这老虔婆送去暴室。”
这下,万嬷嬷的面上,血色尽失,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卢靖眉头轻蹙了下,出声道:“殿下,万嬷嬷对您忠心耿耿,她若做错了,给她一些惩罚便是,何至于送去暴室?”
长公主目光冷凝地看向他,“连你也要忤逆本宫?”
卢靖垂下头,“卑职不敢。”
“滚!”长公主红艳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
卢靖只能将万嬷嬷拎起来,押出了园子。
乔菁菁听闻过暴室,那是宫廷中关押犯事的宫人和后妃的地方。
她没想到长公主会如此大动肝火,对万嬷嬷处以重罚。
当然,她是不同情万嬷嬷的。
反而一想到那老虔婆趾高气昂的模样,她就觉得痛快。
她悄悄觑了眼长公主的面色,刚要告退,忽听女子声音清冷地说:“重新来!”
乔菁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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