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城连忙匍匐在田氏脚下,哽咽道:“孩儿一定不负殿下。以后但凡孩儿能平步青云,定然不会亏待德先和德贤。”
田氏说道:“我也知道你文武全才,不但是直隶的解元还是太行山上的打虎英雄。我希望你今后好好对待德音,不可辜负她对你的一片真情。不要做喜新厌旧,宠妾灭妻之事。”
干城听罢,立刻立下誓言。金川伯的几房儿媳妇和众多孙女看到此情此景也都跟着垂泪。老大媳妇孙氏竟然也抽噎不止。转天金川伯带着干城前往兰桂寺向鉴慧法师致谢。鉴慧并不在意,说道:“对于出家之人,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老衲本来就打算将一处田庄赠给德音做嫁妆。既然德音有了心上人贫僧又怎能吝啬?”
金川伯连忙躬身一礼,说道:“这次下官给大师添了麻烦。实属不应该,还望殿下恕罪。”
鉴慧法师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金川伯待贫僧也是不薄。你救过老衲的弟弟,又赠送陨铁和《鹤算经》。区区一座庄田权当做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礼尚往来而已,又何必记挂在心上。”
金川伯又与鉴慧法师相互寒暄一番,这才又坐下来热聊起往事。
二人说道,当年西海郡王率水军与陈渔恩在长江作战。西海郡王将陈渔恩引入鄱阳湖。陈渔恩的舰队在南,西海郡王的舰队在北。由于陈渔恩的战舰都比较高大,所以西海郡王多次出击没能取胜,只得率军将鄱阳湖进入长江的出口封锁。双方对峙到冬季,趁着北风,西海郡王组织敢死队驾驶七、八条装满硫磺和干柴的小船撞向陈渔恩的舰队。最后一把大火将陈渔恩的舰队悉数焚毁。这次火攻的敢死队队长就是临漳伯姜桓。
二位长者又回忆起收复河湟击败西戎的往事(河湟之地是今世的青海东北部)。当时西海郡王汲取上次晏军征河西失利的教训,制定了率军从金城(今世兰州)出发夺取河湟谷地,再直扑凉州,将西戎主力围歼在河西走廊的战略。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西海郡王准备派一路奇兵翻越祁连山,绕到西戎在河湟地区的老巢—鄯城背后,再与主力回击鄯城。当时诸将无人敢承担这个任务。毕竟祁连山人迹罕至,要是在山里迷路断粮十分危险。后来金川伯主动请缨,率领三千精锐按期绕到鄯城背后,切断西戎守军退路。
二位老者回忆往昔峥嵘岁月,都不禁慨叹连连。其实上次西海郡王与金川伯相会也是说的这些事。毕竟人老了就爱唠叨。不过上次二老回忆往事时,干城的心思都在郑德音身上,没有仔细听这些事。如今他仔细旁听一遍,不禁入了神,竟有了一些心得。
二位老者热聊了近两个时辰,金川伯才带着干城尽兴而归。
却说干城等人刚刚离开,郑怀古又带着郑德音来兰桂寺致谢。鉴慧法师对郑怀古说道:“我赠送田庄给德音,也不全是为了你们。金川伯对郑家有救命之恩,但是当年他在兵部被人构陷时,我已出家云游四方,没有能够帮助他。为此我也深感歉意。今日正好借着德音的婚事了却一桩心愿。你们不必为此感到歉疚。”
不待郑怀古父女二人回话。
鉴慧法师顿了顿又嘱咐德音说道:“金川伯家孙女众多,你要与她们和睦相处。对待长辈也要以礼相待,切不可依仗自己娘家势大就行事霸道。”
郑德音连忙说道:“孙女谨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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