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升起,湖面的浓雾渐渐散去。此时午时刚过,太阳光芒照向了在珍珠河上的小舟。秋天的阳光虽然不似夏季那般酷烈,但依然光芒耀眼。坐在船头的紫葲急忙用手中的团扇遮住干城的脸。
干城抬起左手将盖在脸上的邸报仍在一边,右手动如脱兔般捉住紫葲的手腕。紫葲捂住嘴笑道:“老爷睡醒了吗?”干城并没有回话,只是将他的手腕拉在鼻子前闻了又闻。干城抚摸着紫葲白如凝滞,温润如玉,指如柔荑的小手。他将紫葲手中的扇子扔在一边,然后将她的中指掰到手腕出,然后松开弹回来。玩了一会儿,干城赞叹道:“女人真是水做的,如何这般柔软温暖?”
紫葲笑道:“那老爷是什么做的?”
干城嘿嘿一笑道:“老爷我是石头做的,被你们几个水滴石穿,打磨得又圆又光,活似河滩上的鹅卵石。”
紫葲被逗得前仰后合,说道:“老爷说笑了,我们几个不过是涓涓细流,大娘子才是波澜壮阔、气吞山河。”
紫葲的话也把干城逗乐了,他猛地坐起来,一把将紫葲揽入怀中。紫葲闭着眼睛享受着干城的揉搓和甜言蜜语。干城觉得紫葲身上的气味好闻,便把鼻子伸到紫葲的脖颈除一通猛嗅,然后轻声问道:“你今日用得什么香?为何这般好闻?”
紫葲说道:“这是老太太赏给我的龙涎香。”
干城不禁一怔,手中的动作也不禁停下。紫葲睁开迷离的双眼道:“怎么了?”
干城问道:“老太太哪里来的龙涎香。”
紫葲道:“今年开春傅大娘子去西域收货,偶然遇到一位西域胡商,卖得一两多龙涎香。她让家里的管家给老太太送来三钱多。老太太说用不上,就都给了大娘子。只是扣下来一点送给了奴婢。”
干城一边亲吻紫葲,一边说道:“老太太真是喜欢你,你可知龙涎香价值多少吗?”
紫葲得意的笑道:“过去,奴婢只见过皇后娘娘用过,其他的嫔妃和公主都不曾用过。”
干城叹道:“三钱龙涎香拿到京师少说价值十万两银子。老太太送给你的这点龙涎香恐怕也抵得上一个下等县一年的田赋。”
听到这个数字,紫葲也吓了一跳,不禁清醒过来。干城这时又将手伸入紫葲怀中。两个人正在兴头,在船上摆位置时,就听到船上面一个少年喊道:“爹爹,母亲喊您过去帮忙摘石榴呢!”
干城连忙将紫葲挡在身后,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萧青梁正骑在屏山伯第的院墙上。原来屏山伯第后花园的湖水是从珍珠河上游引入,经金山伯第后花园进入,再从屏山伯第后墙附近的一道水闸流出。喜欢舞文弄墨的萧青梁将泄水闸命名为“落珠”,称上水闸为“上青”。今日因为屏山伯第在郑德音的带领下做扫除,所以落珠闸没有关。刚才大雾之中,干城和紫葲坐着船从后花园一路经落珠闸来到珍珠河中,现在被冲到了屏山伯第后墙外的河滩上。
干城被儿子扫了雅兴不禁大怒道:“小兔崽子读了那么多书,不懂什么是非礼勿视吗?还不给老子快滚!”
萧青梁冲干城和紫葲扮了一个鬼脸,然后就听“扑通”一声,跳下院墙跑远了。干城见青梁走远了,转过身又要和紫葲做水滴石穿之事。但紫葲知道大娘子派青梁少爷来找,哪里还敢耽搁。干城这才如同落败的公鸡,整理好衣服,撑着船回到了屏山伯第。
待上岸找到大娘子,才看到郑德音正带着吴珮珮、朝兰和暮烟等人四处摘各院的瓜果。干城走上前,向德因问道:“不知娘子有什么急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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