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乌尔登格马上来了兴致,支起身子,双眼放光:“快给我讲讲!”
“罢了,过去的事情了。”弘晳似乎在回味,“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乌尔登格不再去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有了倦意,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弘晳离开。她不会知道,弘晳离开的时候,轻拢了一下她的青丝。
选秀之日不日便到,上三旗的秀女已经阅完,今日是两红旗和镶白旗选秀之日。随着大太监李德全的叫喊,镶红旗的秀女来到御花园延晖阁,依次走过,按照父亲官职排列。五什图乃镶红旗满洲副都统,而每旗设都统一,宗室为之,副都统二。乌尔登格左边是另一位副都统之女,她们两个站在第一排,其后分别是参领、佐领和骁骑校之女,后面还有许多不上台面官职之女。乌尔登格在镶红旗中是所有秀女都要尊敬的人物,但是在别人面前或许看了都觉得脏了眼睛。
登阁俯视,园中古柏成行,风光绮丽,北望景山,峻挺葱郁。
一群贵妇依次坐好,乌尔登格见其中一位端庄的贵妇,其朝冠薰貂为之,上坠朱纬。顶三层,贯东珠各一,皆乘以金凤,饰东珠各三,珍珠各十七,上衔大东珠一。朱维上周缀金凤七,饰东珠九,猫睛石一,珍珠二十一。后金翟一,饰猫睛石一,珍珠十六。翟尾垂珠,凡珍珠三百有二,五行二就,每行大珍珠一。中间衔青金石结一,饰东珠、珍珠各六,末缀珊瑚。冠后护领垂明黄绦二,末缀宝石,青缎为带。耳饰左右各三,每具金龙衔一等东珠各二。朝褂石青色,绣文前后立龙各二,下通襞积,四层相同,上为正龙各四,下为万福万寿文。此乃当今皇后乌拉那拉氏。
左右依次各妃:齐妃李氏,熹妃钮祜禄氏,安妃安氏,裕嫔耿氏,弘昼乳母老贵人。以上五人,除老贵人外,均后宫之高位者。此三妃朝冠,顶二层,贯东珠各一,皆承以金凤,饰东珠九,珍珠十七,上衔猫睛石。朱纬上周缀金凤五,饰东珠七,珍珠二十一。后金翟一,饰猫睛石一,珍珠十六,翟尾垂珠,凡珍珠一百八十八,三行二就。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一,饰东珠、珍珠各四,末缀珊瑚。冠后护领垂金黄绦二,末缀宝石。青缎为带。吉服冠顶用碧琧?。裕嫔朝冠,顶二层,贯东珠各一,皆承以金翟,饰东珠九,珍珠十七,上衔子。朱纬。上周缀金翟五,饰东珠五,珍珠十九。后金翟一,饰珍珠十六,翟尾垂珠,凡珍珠一百七十二,三行二就。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一,饰东珠、珍珠各三,末缀珊瑚。冠后护领垂金黄绦二,末缀宝石。青缎为带。此五妇,均石青色朝褂。
雍正坐正中龙椅,乌拉那拉氏为旁。雍正方才下朝,于是朝服未更。其色明黄,披领及裳俱表以紫貂,袖端薰貂。绣文两肩,前、后正龙各一,襞积行龙六。列十二章,俱在衣,间以五色云。朝冠黑狐为之,上缀朱纬。顶三层,贯东珠各一,皆承以金龙四,馀东珠如其数,上衔大珍珠一。上缀朱纬,前缀金佛,饰东珠十五。后缀舍林,饰东珠七。
而此时又见三人来,分别为皇四子弘历,皇五子弘昼和理郡王弘晳。弘晳朝冠,顶金龙二层,饰东珠八,上衔红宝石。后缀金花,饰东珠三。石青色补服,绣五爪行龙四团,两肩前后各一。二位皇子朝冠,分别用薰貂、青狐为之。上缀朱纬。顶金龙二层,饰东珠十,衔红宝石。上缀朱纬。前缀舍林,饰东珠五。后缀金花,饰东珠四。其端罩,紫貂为之,金黄缎里。左右垂带各二,下广而锐,色与里同。龙褂,色用石青。正面绣五爪金龙四团,两肩前后各一,间以五色云。金黄朝服,披领及裳俱表以紫貂。袖端薰貂。绣文两肩前后正龙各一,襞积行龙六,间以五色云。一,披领及袖俱石青,片金缘,冬加海龙缘。绣文两肩前后正龙各一,腰帷行龙四,裳行龙八,披领行龙二,袖端正龙各一。下幅八宝平水。
“怎此时才来?”雍正问之,“此选秀可选否?”
“可以了,可以了!”弘昼道。三人依次坐下。
弘历气宇轩昂,隆准颀身。若论相貌,弘历乃诸女所爱慕。但乌尔登格从未见过他,今日一见,竟眼睛放光。但是她所认为,弘晳乃绝配,虽说年龄较长,却实为可靠。
李德全依次念过各位秀女家世。乌尔登格无时无刻不在思索如何被撂牌子。一旁的太监手中端着花、如意和荷包,选入后宫者留牌子,落选者撂牌子赐花,选为嫡福晋者赐如意,侧室妾室为荷包。
“朕问你们一个问题,我大清选秀是何目的?你们依次回答。”雍正问出此问——前几批秀女选秀,他也问过这个问题。
“回皇上,我大清选秀,乃充实后宫,绵延子嗣之用。”另一位副都统之女回答道。
雍正面无表情,不否定这个答案,但是也并不满意。接着,他将眼神投向乌尔登格。乌尔登格心想不知者无罪,便言:
“奴才愚昧,不知其缘由。”
“想到什么说什么,但说无妨,每个人都必须说,朕恕你无罪。”雍正误以为其胆怯不敢言。
“是。”乌尔登格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选秀充实后宫绵延子嗣自是不会有错,但是最后关头到达紫禁城的秀女大多是高官之女。选秀途中,高官可使银助女入选,若选入后宫,即可光宗耀祖。而皇上恰巧也需高官之女为妃,即可权衡利弊。而不愿自家女儿入选者,大多已经淘汰。奴才从噶哈里部一路来到紫禁城,见过使银贿赂沿途官员者,或助女,或阻女。助女者,或高官维护其权,或低官借此升官;阻女者,或亦知一入宫门深似海,或不舍其女。欲入选者,均有欲望。而选秀之目的,恰巧是帝王利用其欲望,使庙堂之高者相互牵制,使江湖之远者益忧其君,培育新牵制之力……”
“放肆!”雍正亦怒也,“小小秀女竟敢妄议朝政!”
皇帝怒也,不知乌尔登格将面临何事,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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