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现在就去。”永璧道。
“永瑸,你也跟着永璧去吧。”纤袅道。
“好。”永瑸道。
待永璧和永瑸离开,琅玕关上门,在纤袅耳边道:
“我们宴请了双方的亲戚还有周围街坊的邻居,也就是说,景山东果园周围的人都在乌雅府,并且我们要宴请好几日。到时候,您就可以到那里面去了。那里面不会有太多人,您稍微小心一点儿,不会被发现的。”
“好。”纤袅握住琅玕的手,“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玲珑的身子已经不好了,我看撑不过今年了。所幸你嫁得好郎君,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以后奴才不能在您身边,您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琅玕含泪,“不过您放心,我每日都来王府。”
“好。”纤袅抱住她哭泣,“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你陪我从噶哈里到京城,又从京城回到噶哈里,又回到京城,你一直陪着我。这一次你要嫁人了,我身边再也没有熟悉的人了。”
“主子,再坚持几年,您不会留在这里的。”琅玕在纤袅耳畔道,“罕札博勒果已经问了弘晳,他随时可以带您离开。就趁这次大婚,您赶快跟他走。”
“这一次?恐怕不好,永璧和永瑸都还太小,我放心不下。”纤袅道,“更何况,就算我们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皇上一定会追杀的。且不说我和他,你跟罕札博勒果也会被牵连。”
“主子,再不走,就很难再有机会了。一会儿罕札博勒果回来接亲,您若实在舍不得,我们一起去乌雅府。到了那里之后,您赶快走。”琅玕道,“虽然险恶,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们第一晚就逃,那些守卫的宾客不会注意到的。等婚礼宴席结束,他们返回来发现人不见了,你们已经跑远了。虽然必然会全城通缉,只有逃到深山老林里面。深山老林里面有野兽,固然危险,但是总有应对的法子。这计划罕札博勒果已经告诉弘晳了,弘晳知道怎么面对那些野兽,您尽管和他一起离开!”
“可是……”
“别可是了,那是您唯一的出路啊!”琅玕道,“你们必须离开,不然,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容我再想想。”纤袅道。
四月春色惹人醉,乌雅府中一片喜色。弘昼盼了多年终于名正言顺地将琅玕赶走,自然也高兴,自己虽没有去现场,却陪嫁了五百两银子。纤袅自然最舍不得琅玕,且不说陪嫁了多少银子,琅玕从头到脚的首饰无一不是纤袅提供。大婚当日,纤袅亲自为琅玕换上最美的妆容。之前罕札博勒果觉得风头有些被抢尽,便要求为琅玕定制一整套嫁衣。结果纤袅早在几年前就在为琅玕做嫁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格格要出嫁。
“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好。”纤袅上下打量,“挺好的,吉时一到盖上盖头就可以了。”
“主子,您快去那边。”琅玕小声道,“别为奴才操心了。”
“我不为你操心为谁操心。”纤袅道,“再怎么,要把你送入洞房不是?”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琅玕道,“早点儿去,更容易离开啊!”
“那好,你保重。”纤袅紧紧握住琅玕的手。
“必备物品我已经交给了弘晳,至于拿不下的,我送去大爷大奶奶那里了,他会给您送到的。”琅玕在纤袅耳畔轻声道,“快走吧。”
纤袅含泪,离开了王府。永璧和永瑸难得放一次假,便跟着纤袅来到一路乌雅府。只见花轿在乌雅府门口停住,罕札博勒果连射三箭,琅玕被喜娘扶下,跨过火盆,走了进去。
“进去吧。”纤袅道,“琅玕姑姑在里面呢,你们想看,就去看吧。不过,可不准乱摘新娘的红盖头。”
“我知道。”永璧道,“额涅,我们进去吧。”
“好。”纤袅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进去,“你们在这里住上几日,琅玕姑姑的婚宴可是连续好几日呢!琅玕姑姑早就为你们安排好住房了。”
纤袅领着两个孩子进去,趁他们看热闹时,悄悄离开了。
纤袅看到了琅玕拜堂,看到她被送入洞房。这一刻,她的眼泪忍不住了。她奔向景山东果园,果真不见守卫。她四处张望,因为没有点灯,她看不清路。忽然她感觉被温暖包围,几乎是一刹那,一个狂热的吻辗转摩擦着她的唇。此时烟花齐放,一阵光亮照亮了一切……
话说永璧很快察觉到纤袅不见,便去寻找,刚离开乌雅府几步,听见远处有穿着花盆底儿跑动和摔倒的声音,便寻声追去,只见纤袅跑进景山东果园。永璧心里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虽不知里面有什么,但是他肯定那里面一定关了什么人物。因为黑暗,永璧也不怎么看得清,只听见花盆儿的声音逐渐减弱停下,永璧连忙躲在树后。一阵烟花照亮一切,永璧看到了一切……
“你可知,我想死你了!”弘晳继续亲吻着她,“你一来,我的头发黑了;你一走,我的头发全白了。”
“我也想来见你,可是实在太难了。”纤袅道,“这次琅玕大婚,一切都预谋策划好了。他们宴请了这里所有的侍卫,我才能来见你。”
“那新郎官把很多事情都告诉我了,就今晚上,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弘晳道。
“不,这不行。”纤袅道,“我若是走了,会引发多大的乱子!我的孩子们还小,我走了,他们怎么办?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难道你就不怕他来复仇追杀?”
“我们可以逃走的,不仅有乌雅氏夫妻帮忙,还有你的兄嫂,他们都会帮我们。”弘晳道,“我们现在就走……”
“不,这不行啊!”纤袅慌了,“大清虽大,然而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我们逃哪里去,我们怎么逃?”
“可以的,我们能逃走的,相信我。”弘晳道。
“我不太相信。”纤袅道,“我们现在不能走,大不了,趁这一小段时日,我们好好在一起。与其逃走私奔担惊受怕,还不如趁这机会好好看看你。”
纤袅抚摸着弘晳沧桑的脸颊,满是心痛。忽然弘晳抱起纤袅,二人进入房中,便传来一阵阵莺歌燕舞。永璧贴在门外,听见了里面的一切。他很是震撼。他虽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懂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他听见里面娇喘与粗声的混合,听见欢笑与尖叫,瞬间明白了什么。他不愿再听下去,失魂落魄地回到乌雅府。永瑸找不到永璧,很是着急。又见永璧魂不守舍地模样,便很是好奇,就问原因。永璧不回答,也不想着闹洞房,便回到自己房间,唉声叹气,写道: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二哥,你在干什么?快去闹洞房吧!”永瑸在外喊。
“我不去了!”永璧回答。
今天所看到的,听到的,永璧心里面怎么都忘不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额涅居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无法相信额涅……背叛了阿玛。这一切都变了!
“额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永璧很苦恼,“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我的额涅,为什么要和那样一个人在一起?”
永璧感到悲痛欲绝,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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