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阻拦不了,也不会去阻拦。”
“姑母死了,我会伤心,但我更尊重她的决定。”
“这无关乎怨不怨你。”
“可是她怨我!”玉衡一下子红了眼睛,站起身来,疯狂的砸了面前的仙酒玉壶。
“可是她怨我啊……”
他颤声愧疚,“她躲起来了,她从今往后,都不想再见到我了。”
“蹬——”阎翳猛的放下手中的酒盏,看向他的视线一寒,面色随之森冷了下来,在月色的映衬下,似乎更加的薄凉,无情。
“她不该怨你吗?”
“你隐瞒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害死了她的母亲,出手重伤了她的父亲,你要她怎么不怨你?!”
“甚至你都未曾告诉过我,你的身份是什么!”
“怎么?玉衡仙君!若不是我姑母死了,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欺骗裳儿到什么时候?!”
“我……”他一下哑口无言,只能怔怔的看着他,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事实本就如此,根本无从解释。
“裳儿不会走她母亲的老路,”阎翳缓缓的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缓慢的站起身来,冷漠的转身离开。
“日后鬼族人,也绝不会再与仙族人,有任何的瓜葛。”
……
“两百…三十万年啊?”
玉衡低下头去,喃喃自语,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
裳儿,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他缓缓的摩擦着袖子中的泥人玉佩,抬眸看向他们父女二人,不由的感慨,“过的竟这样快。”
“你的女儿,应该也快成人了吧?”
看他身旁的小团子这副不被限制的模样,想必身上的心源之伤,早已根除。
那她成人的日子,恐怕也就不远了。
“她早已成人,”阎翳缓缓的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轻嗤:“十九万岁了。”
“嗯?!”小团子惊讶的看向身边之人,心里震惊不已。
她没有十九万岁啊,虽然她的修为术法突破了十八万层,到达了十九万层的修为高度,可她的年岁,还没有到呢。
最起码,还有几个月呢。
玉衡却一下子僵住了身子,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泥人玉佩,直至手心发了白,手背青筋暴起,眼眸里,却也抬不起一丝的狠意,只有深深的忏悔和痛苦。
他知道的,面前的小团子虽然修为术法因心源之伤受了限制,但是他在与她第一次见面时,问过她。
那时,她说她是十八万岁。
而现在,还没有过鬼节,所以她现在,还是十八万岁。
而当年的裳儿,确是他口中的十九万岁。
他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就是在刻意的提醒他罢了。
可他更恨,他明明有裳儿的下落,他却不告诉他。
“我不管她是否成年!”玉衡站起身来,收起袖子中的玉佩,走下了玉龙纹状雕刻的阶台。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带来的伤了岚媚的小鬼在哪儿?”
阎翳轻瞥了他一眼,视线缓慢的移向了自己的身旁。
叮的一下子,小团子的身体好像被启动了一样,连忙迈出去一步,糥声糯气的抬头坚定道:“是、是我。”
“你说什么?!”玉衡微皱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众仙也被惊住了,不可置信的看了过来,“什么?!”
“竟、竟是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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