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人在,时鸢有些不自在,揉了揉胳膊,“爹,您别这么盯着我瞧,怪,怪瘆人的……”
“瘦了,又瘦了……”
靖远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拉着时鸢的手哽咽道,“鸢儿啊,寻芳阁的事爹都听说了,齐家那畜牲竟将对你下毒,丫头放心,爹这就去陛下面前给你讨个公道!”
时鸢:“……”
靖远侯揩了指眼角的泪,不知想到什么,脾气一上来,说话也冲,“三年前你说要去汝宁,我就该拦着你,汝宁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儿!看看,谢家那老头子把老子的女儿折磨成什么样了!”
时鸢困眼朦胧中又清醒了几分,张了张口想着替老头子说两句好话,看到他爹鬓边华发,也不由得红了眼眶,“爹……”
“咳咳……”被晾在一旁的随风拱手行了个礼,“属下的任务已经完成,就不打扰侯爷和太子妃叙旧了,告辞。”
时鸢皱眉不悦,“本郡主尚未嫁入东宫,太子妃的称呼就免了吧。”
“鸢儿。”靖远侯低斥,将她拉至身后,“多谢太子殿下送小女回来,改日本侯带小女亲自上门答谢。”
随风颔首,再次拱了拱手,带着一众东宫卫离开。
人走远了,时鸢朝她爹抱怨,“有什么好答谢的……要去您自个儿去!”
“行了,回去同你算账!”靖远侯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又出去给我惹什么祸了?你要出了什么事儿,老子怎么同你娘交待!”
他虽不知时鸢去寻芳阁做什么,可那是她一个女儿家能去的地方?
“爹!”时鸢最不耐烦听这个,按了按眉心,“我没惹祸,出事儿的也不会是我。”
靖远侯欲言又止,踯躅了好一会儿才道,“我问你,今日你见着太子殿下了?”
“见着了。”时鸢漫不经心应声。
靖远侯绷着的脸松了些,将女儿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丫头,你觉得太子殿下如何啊?”
嗯……同三年前比,确定变了好多。
不对……时鸢神色复杂地瞅着她爹,“爹,你不会为了做太子岳丈就把我卖了吧?我在信中说好……”
“胡扯!”
靖远侯老脸张的通红,苦心婆子说道:“爹怎么会把你卖了呢?同朝这么多年,太子的品行爹还是看在眼里的,既然圣旨已下,若你与太子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
时鸢想到萧玦那句“婚,孤是不会退的”就一阵来气,摆了摆手,“爹我累了,没事先回去歇着了。”
“也好。”靖远侯叹了口气,背着手跟上去,苦口婆心:“你和萧家那小子到寻芳阁打架斗殴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好在是咱们占了理……”
“此事终究于你的名声不利,这些日子你就老实待在府里,莫再出去瞎闹腾。”
“日后也别总和萧家那小子搅在一处……”
……
耳边嗡嗡吵得她头疼,时鸢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靖远侯气急,“爹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时鸢偏过头,睁着双惺忪的眼,“爹,我真困了,莫要让人来吵我。”
靖远侯脚步一顿,不说话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唤了吴伯过来。
“侯爷有何吩咐?”
“本侯进宫一趟,你多派些人看住郡主,在本侯回来之前,不得她踏出房门半步。”
“若萧家那小子过来,一棍子打出去!”
拐着他家丫头进窑子,真当他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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