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到这话震惊不已,比从宫女口中听闻时鸢逛窑子还要气愤,重重拍了下桌案,茶水都溅了大半。
太子妃之位,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她还看不上眼?
简直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天家赐婚,皇恩浩荡,她还想抗旨不成!”
太后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萧玦只是咳了咳,“皇祖母息怒,”
太后喘匀了气,抿了口茶才平静下来,盯着萧玦看了片刻,“你心里有主意了?”
萧玦点头,“您不愿孙儿娶一个行端无状的太子妃,又不想落了皇家的颜面,孙儿的意思是这婚不可退,规矩可以学。”
“规矩?”太后冷哼,仿佛听了个笑话,谢太傅教了三年都未教好,只怕朽木难雕,璞玉难琢!
但这话又说不出口,只能道:“谢太傅都教不好,哀家何德何能……”
“所以还要祖母多费心力。”
萧玦出了寿宁宫,乾元帝身边的李公公过来传话,说陛下请太子殿下过去一趟。
乾元帝找他,无非是寻芳阁那案子。
萧玦没说话,直接去了乾元帝的寝殿。
*
宁安郡主时鸢在寻芳阁被人下毒的消息一夕之间传遍了整个上京,上至百官大臣,下至老弱妇孺,无不津津乐道。
只不过众人谈论最多并非何人敢毒害郡主云云。
而是宁安郡主身为女子逛窑子,轻浮浪荡,不知廉耻。
一时之间,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皆有关于时鸢的流言蜚语。
听了弄月转述的传闻,时鸢笑得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
待明日早朝,那些言官一人一句,这未来太子妃的名头可就与她没关系了!
时鸢心情大好,埋头多吃了两碗饭。
弄月递了一块帕子过去,“郡主,您还笑得出来,您是没听到那些人背后是怎么说您的……”
“由着他们说去吧。”时鸢接过帕子揩了揩嘴角的油渍,突然想到什么,“我爹呢?”
“侯爷进宫替您讨公道去了。”弄月托腮翻了个白眼,“您把那齐元柏的腿都打折了,颖国公与咱们侯爷向来不和,您觉得您打了颖国公的爱子,颖国公会善罢甘休?三年前的事儿,您忘了?”
“没忘。”时鸢搁下碗筷浑不在意,“是那姓齐的招惹我在先,别说只是打断他一条腿,就是出了人命也是咱们在理。”
“可是……”弄月还想再说,时鸢打了个哈欠,“弄月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这些年我爹何时在颖国公手下吃亏过?”
弄月在汝宁胆大的很,怎的见到她爹就缩成鹌鹑了。
“乖,出去玩吧,别瞎操心。”齐鸢起身拍了拍她的肩,顾自朝里屋走去,“莫要让人进来吵我。”珠帘哗啦垂落,珠玉清脆作响。
眼瞧着那抹紫色影子隐没在层层帐慢间,弄月叹了口气,唤人进来收拾碗筷。
还好这祖宗没闹着出去,不然侯爷回来,她又要挨训了。
靖远候府一片宁静,此时的国公府却是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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