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客气了。”萧玦淡笑着答应。
时文州松了口气,笑着侧开一步,“殿下,书房请。”
萧玦轻轻颔首,抬步走在前头。
时文州快步跟上,回头对吴伯使了个眼色,吴伯会意,立马往紫竹苑去了。
彼时时鸢倒在梳桌上睡得正香,全然忘记外面还有个谁在等着。
期间吴伯过来催了两次,皆吃了闭门羹,无奈只好悻悻离去,侯在书房外头。
送走吴伯,掩上门,替时鸢披了一件外衫,弄月随意拿起一支金钗,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太子殿下和侯爷在书房下棋,郡主就是再睡上两个时辰也无妨。
府上谁人不知侯爷是棋痴。
只怕太子殿下没被郡主气走,就被侯爷磨得没精力了。
当年谢老家主在京中时,时文州拉着谢老家主对弈,一日一夜过去,时文州不知输了多少盘,结果次日还精神抖擞,非要赢上一局,说什么都不肯放谢老家主离开。
谢老家主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如往日利索,便让时鸢代他同时文州对弈。
谁知时文州一听就不乐意了,“那丫头不学无术,糟蹋了这棋局事小,我就是赢了她,也是胜之不武,说出去多没光啊。”
谢老家主不吭一声,只是抚着长须笑得意味不明。
时鸢躺在榻上呼呼大睡,被弄月拉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眼前尚且朦胧一片,乍一听到她爹之话,许久不曾有过的胜负心一上来,推门而入,一拉椅子,大摇大摇往她爹对面一坐,口出狂言,“爹,若我赢了,你城西那家铺子便归我了!”
“你你你……大言不惭,大言不惭啊!”
时文州闻言险些气岔,接过吴伯递来的一杯热茶,一口灌下,哼道:“丫头,你要是能赢我一局,莫说城西那家铺子,城南,城北那几家,还有老子在京中买的那处宅子,通通都归你!”
“此言当真?”时鸢眼睛一亮,坐直了些,像是怕她爹赖账,大手一挥,命吴伯拿来字据,挑眉,“爹,白纸黑字,你可不能坑女儿啊。”
时文州一口茶没咽下去,呛得直咳嗽,瞪眼,“老子瞧着像是那种人么?!”
时鸢翘唇一笑,“您既然这么说,女儿就放心了。”
时文州又气得够呛。
最后还是谢老家主发话做这见证,时文州才心平气和坐下来,一手捋着长须,“丫头,爹也不为难你,爹让你一子,你若……”
“不必。”时鸢想也不想,便出声打断。
时文州眉心一跳,随即满意地点头。
这丫头平日里瞧着没个正形,这争强好胜的性子却随了他。
不愧是他时文州的女儿!有志气!
结果时鸢下一句话,险些令他将心肝儿都气了出来。
“自小祖父便教导我尊老,这样吧,女儿让您三子。”
时文州闻言又要发作,时鸢掩唇打了个哈欠,眼皮子轻掀,“爹,快些开始吧,陪您下完,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老子迟早要被你气死!”时文州没好气说了一句,缓了口气,“你也别惦记老子名下的田产铺子了,今日你要是输了,明日你便收拾东西回汝宁去,少在这里碍老子的眼。”
“好说。”时鸢漫不经心,一手帮着时文州布好棋盘,偏头笑道,“弄月,送我祖父回去!”
“是。”弄月清脆应道,扶着谢老家主出去了。
吴伯也跟着退下,看着屋里父女二人开始对弈,贴心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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