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痛一下,便在心里骂萧玦一句。
萧玦坐在一旁桌案前,目不斜视,听着她骂骂叨叨咒自己。
弄月看不下去,蹲下身替她涂药,时鸢便懒得动了,任由她动作,时不时嘶一声,“疼疼疼……”
萧玦心里莫名软了一下。
“娇气。”
旁边一声轻嗤笑,时鸢杏眸圆瞪,正欲出声理伦,不慎磕到了唇角,呲牙咧嘴吸着凉气。
弄月又是一阵心疼,“郡主您别说话了,奴婢轻点……”微一偏头,萧玦已站在她身后,动作一顿,“太子殿下。”
萧玦不吭声,伸手要过药膏,轻柔地抹在她唇角的伤口处。
时鸢想躲闪已来不及。
其实这处只是轻微破了皮,小伤都算不上,只是时鸢皮肤白,叫人一眼就看到她唇瓣有些红肿。
这么大个人蹲在她身前,指尖触过唇瓣,冰冰凉凉的,说不别忸是不可能的。
但萧玦已经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了,时鸢虚张声势不成,只好妥协。
心里该骂的还是得骂。
一场上药搞得像上刑,待上完药,时鸢呼了一口气,坐回软榻,便要出声赶人。
萧玦不走,时鸢裹着锦被,只露出一双眼睛,唬他,“男未婚女未嫁,你若硬要留宿,明儿我就去告诉太后!”
萧玦失笑。
他的太子妃脑瓜里装的都是什么?
留了几个丫鬟伺候时鸢的起居,扔下一句“好生歇息”,抬步出了寝殿。
时鸢泄了力气咸鱼躺,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走了!
时文州得知时鸢被扣在宫中的消息,风风火火往皇宫赶,萧玦命人到靖远侯府传话,时文州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下,继续钻研棋局去了。
至于今日引时鸢到陶然亭的丫鬟小翠,不用时文州开口,赵氏便已经将其发卖了出去。
倒不是怕时文州怀疑小翠是受了时兰指使,若真是时兰做的,赵氏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女儿终于长了心眼,愿意争上一争,于赵氏而言,可不是件好事?
故而宫里的消息一传到侯府,赵氏就把时兰叫到房里,细细盘问。
看着时兰一眼懵然的样子,赵氏恨铁不成钢,使劲儿拧了她一把,“你能不能长点心眼?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虽说是小翠经不住诱惑,做出这等吃里爬外之事,可小翠明面上还是时兰的贴身侍女,不管做了什么,在旁人眼里,皆都是受了时兰的指使。
时兰摸了摸被赵氏掐疼的那处,细声问她娘,“鸢妹妹如何了?”
赵氏险些气厥过去。
“一口一个鸢妹妹,她许你什么好处了?能不能给我长点出息?”
时兰乖顺点头。
她娘说什么都对。
可是她还是担心宫里的时鸢,卯着胆子又问了一句。
赵氏抄起绣花鞋底就要去抽她。
时兰怕疼,又不敢顶撞她娘,只好生生忍下。
一屋子里的下人见状赶紧扑上前拦,一个丫鬟护着时兰,李婆子拦着赵氏,一边去夺赵氏手上的绣花鞋……
时兰坐在榻上,头埋在臂弯里低声啜泣。
时文州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赵氏不敢动作了,拭干了泪迎上前,“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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