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氏从来不厌其烦。
她那时还小,却也记得,送到她们屋里的一应物件儿皆是上等。
主母也是个顶好的人,知道她喜欢琵琶,特意请了女夫子教她弹琵琶……
这一切看在赵氏眼里却变了样。
主母不苛待她们,那是装模作样,为博一个好名声。
主母请夫子教她琵琶,那是故意教她学下九流的东西,怕她出息了,盖过时鸢的风头。
……
她娘一心指着她出人头地,可她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一次,她娘又泼她冷水……
思绪飘远,眼眶有些泛酸,时兰赶紧撇过脸去,不让时文州瞧见。
时文州没瞎,瞧着她强忍着泪的样子,叹了口气,摆手放她离开了。
时兰如释重负,揩了揩泪,转身退下,不想时文州叫住了她。
她脚步一顿。
“听那丫头说你棋艺不错,今晚来书房陪我下一局。”
时兰点了点头,掀帘出去。
从时兰口中得知此事,赵氏比时兰还激动,揣着帕子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睇了时兰一眼,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你过来。”
赵氏这样叫自己,让时兰心底一沉,不安地朝她那边走去。
“时鸢在宫里,不知何时才回来,她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可要好好把握。”
时兰睫毛一颤,“娘您……”
赵氏凑近了些,“今晚你去书房陪侯爷下棋,小嘴甜一点,千万把你爹哄高兴了,你哥到现在都没个一官半职,娘这心里着急啊,若是你爹肯出面,靠着朝中的关系,走动走动……你哥还愁找不到好差事?”
“我不去!”时兰气得浑身发抖,“哥哥自己不用功读书,爹说他他也不听,如今想靠着祖上榆荫入朝做官,爹不会答应的!”
“你这孩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赵氏嗔道,“你爹嫌我年老色衰厌弃了我,你不为我想想,也该为你哥哥想想……”
叹了口气,睨她一眼,“若是将你嫁给张宰辅府上二老爷做续弦,由张宰辅出面也是一样的,可惜,你哥哥倒底念着你这个妹子,死活不依……”
时兰抖着帕子,眸中含泪。
赵氏便当她听进去了,拉过她的手,细细叮嘱,“侯爷喜欢喝浓些的茶,你爹若要饮酒,你千万拦着他,这样方显你的孝心……”
时兰望着窗棱旁枯萎的兰草,兀自出神。
最后连赵氏说了什么,都听不太真切了。
时鸢推宣王落水一事算是告一段落。
阴明殿,萧启再次醒来,又闹着要去找时鸢算账。
宫人拦着不让,萧启大发雷霆,挥手摔了一地碎瓷片儿,贴身伺候的内侍不敢近身,忙去未央宫请皇后过来。
萧启娇生惯养,平日没吃过什么苦,皇后也乐意把他当半个女儿养。
这会儿正要去看儿子,阳明殿的内侍匆匆忙忙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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