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老臣,乾元帝说了他几句,就让人退下了。
颖国公回去就通知齐如萱,婚期定在六月初六。
齐如萱如遭雷击,刚被人取下来的麻绳又被她挂了下去。
颖国公齐远赶到后,没有安慰女儿,反而狠狠数落了她一顿。
“颖国公府已和宣王绑在一条船上,纵然宣王万般不好,那也是中宫皇后所出,京中多人姑娘想嫁,如今这福气落到你头上,你该惜福才是!”
齐如萱伏在床上痛哭。
其实哭了两日,她早已将眼泪哭干了。
当初陛下为萧玦和时鸢赐婚那会儿,她都没那么难受。
她总想着有一日,自己还有机会成为他的良娣,相处久了,他总能看到自己的好,届时便会厌弃了时鸢。
可一旦她嫁给宣王,成为宣王妃,这一切……简就是个笑话!
齐夫人倒底是疼女儿的,多少明白女儿的心思,事已至此,也只能说些宽慰的话,
“萱儿啊,你是不是恨透了时鸢?”
齐如萱抬头,脸上残泪未干。
是啊,她恨时鸢。
恨她有一个真心疼她的爹。
恨她能嫁进东宫。
恨她明明什么都不如自己,却总能轻易得到她努力多年也得不到的东西……
她不甘心!
齐夫人覆上她的手背,轻声道:“此番时鸢得罪了皇后,她就算成了太子妃,皇后娘娘也是她名义上的婆母,而你嫁的是皇后唯一的儿子,又唤皇后一声表姑母,有着这层关系在,皇后自然要偏袒你多些……有皇后撑腰,日后你想报复回来,还不容易?”
齐如萱猛然抬头,眸中似有什么在碎裂,“您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婚期都定下来了,纵你百般不愿,日后这日子还得过。”
齐如萱哽咽一声,“可是女儿不喜欢宣王,您知道女儿喜欢的是……”
“萱儿!”齐夫人厉声打断,放缓语气,
“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你嫁了宣王,就要一心为夫君着想,这些话让宣王听到像什么话?”
“你听母亲一句劝,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咱们女人能真正握在手里的,唯有权力。”
齐夫人看着齐如萱的眼睛,“国公爷已决心站队宣王,来日国公府便是你的倚仗。”
齐如萱不语。
“你好好想想吧,”齐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想通了,明儿随我一同进宫谢恩。”
靖远侯府。
“什么?五月初八!”
时鸢在家躺了两日,一个激灵坐起身,险些闪到腰。
弄月赶紧去扶她。
时鸢摆手示意没事,问:“老皇帝不是收回赐婚圣旨了么?”
弄月挠头疑惑,“何时的事?”
时鸢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双手死死攥着床角。
所以那日太后也没能让乾元帝旨意?
可那日萧玦话里话外都像……
时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诓了,用力捶了下锦被,下榻穿靴,
“当初说好的婚期,好端端的,如何就改了?不行,我找陛下理论去……”
“咳!”外面传来一声重咳,时鸢抬头,时文州负手进来,身后眼着无影,“这几日你哪都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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