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一怔。
印象中,好像不管是她故意刻薄还是暗中较劲,这个人总是游刃有余,极少用这种威胁的口吻。
这次同样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她险些忘了萧玦也是踏着万千尸骨上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走着瞧吧,她迟早会板回一局。
时鸢杨眉:“太子殿下说什么呢,太子殿下给了这么丰厚的聘礼,连和离书上都写得明明白白,若是日后和离,太子府的财产你三我七,太子殿下这般大度,我若是还想着逃婚,倒显得不识时务了。”
时鸢话落,弄月咽了一口唾沫:“郡主,您说什么?和,和离?”
完了完了,日后郡主和太子殿下和离了,真就和她撇不开关系了。
她当时为何想不开同郡主提和离……
时鸢看到弄月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一巴掌盖上她的脑门:“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家郡主就要大婚,你该高兴才是哈哈哈……”
弄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郡主……”
时鸢收回手:“你出的主意不错,日后本郡主和太子殿下和离了,太子府的财产有你的一份。”
弄月脚底打颤,险些站不稳,缓缓偏头,闭上眼不敢去看萧玦的表情。
就算知道郡主是故意气太子殿下,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商量日后如何瓜分太子府的财产,真的好吗?
比起弄月,随风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太子妃不愿嫁给殿下就罢了,尚未大婚便提和离,还一张口要了太子府七分财产,简直,简直……
然后在两人惊诧的目光下,萧玦走过去牵起时鸢的手,语气温和:“太子妃明白就好。”
时鸢:“……”
出了厢房,住持在外面等了有一会了,见他们出来,双手合十施了个佛家礼:“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时鸢眼皮跳了两下,赶紧往马车走去,萧玦却紧紧握住她的不放,在她耳边问道:“太子妃好歹做了两日尼姑,临走之前不和住持告个别?”
时鸢狠狠瞪了他一样,咬牙:“你是故意的?”
萧玦故作不解,随即短促的笑了一声,“小师父在心虚什么?”
她心虚……
听到他的称呼,是时鸢不由想起那昨日话本上的桥段,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那两日她扮尼姑,萧玦便唤她小师父便罢了,如今撕开这层脸面,他故意一会太子妃,一会小师父……
瞧着着正经,听着却像调情……
萧玦目光自她脸上扫过,落在她微红的耳根子处,唇角轻弯。
住持看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默念了声阿弥陀佛……还好没铸成大错。
接着住持将那日时鸢在菩萨面前摇签一事细细说了。
时鸢掩唇咳了咳。
说来也倒霉,她当日摇了两次都是上上签,一气之下干脆将那签筒里的竹签都倒了出来,挑了一只下下签,再让高僧解签。
所谓八字不合,便是这么来的。
住持又拿出那日时鸢摇出的上上签,“二位八字合婚,姻缘天定,女施主……”
后面说了什么时鸢已经不想知道了,挣开萧玦的手,掀起轿帘躬身进了马车,哗啦扯下帘子。
耳不听为净。
萧玦同住持说了几句话,也随后上了马车。
时鸢一声不吭缩在角落,脸上写着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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