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又开始笑,喊来自家孙子,捡了小包米壳花晒干的果实。
此时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现身,连最边上的建筑物最豪华的大夫也随着童子走来。
他抓了童子手中碟子的花生米抛进嘴里,又慢条斯理的解开腰间的酒壶喝了口酒。表情从容自在,像个无所事事的膏粱子弟。
见状,江时上前打招呼。
恰好,之前没要大夫开的药,江时有借口重新就诊。
大夫撇过头,继续喝酒吃花生米,神色傲慢。因为胡鸾飞不曾给过面子他,现在迁怒于江时,也不肯再接诊。
他喝着酒,不屑地嗤笑。
胡鸾飞收了老汉的“土特产”,无视大夫,径直朝马车走去。
见状,江时只好灰溜溜地跟着离开。
在上马车的前一刻,大夫叫住了江时,颔首示意童子回去把开好的药材拿给他。
江时:“这是…”
大夫:“你的药。”
江时朝马车看了眼,胡鸾飞假装没看见他投过来求救的眼神。
没办法,江时只好掏出银两结账。
待交易完毕,江时肉疼得欲哭无泪。
“知道他看病贵,竟没想到是这么的贵。”
区区三副药,花去了他一年的俸禄。
啊,要吐血!
胡鸾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这药可不能吃。”
此刻的她,不似上午那般随心所欲,而是带着一种认真,谨慎的意味。
马车周围流过阵阵凉意,似乎有什么东西拂过,惹得江时冷汗直流。
“莫非这药…”
“里边肯定掺杂些许不好的东西。待我调查清楚,再细细和你讲来。”
二人沿着小道,出了村,一路朝盐城的方向赶去。
胡鸾飞有自己的主意,并未走远,中途转战,去往其他几个村庄调查。
无一例外,几条村的村民病情症状几乎一样。都是从米壳花村那儿看病拿药,且听一些尚未被感染的村民解说,他们看病几乎是十天半个月一次,每次都花费大量的银钱。收入和支出不成正比,许多村民走上了不归路。
听到这,胡鸾飞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
“娘娘,那些村民到底怎么了?怎么抽个烟疙瘩就仿佛升天了般。”
“问题就出在老汉给的‘土特产’里边,这是一种让人神魂颠倒的东西。一旦染上,就很难戒除。”
江时顿感疑惑:“那娘娘为何还要收下。”
“要的是证据。”胡鸾飞眉头微蹙,心里隐隐不安,“我感觉那大夫不会让我们容易抽身,眼下天快黑了,我们得找个地方把这药熬了。”
“诶?不是个坏玩意吗?干嘛还…”
“没真让你吃,做做样子给那些人看。”
江时为之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我要以身试毒呢。”
胡鸾飞见他如此,眉目微微上挑,“你差点中招了。”
“什么时候!”
“从我们遇到老妪前受到歹徒袭击的那刻,当时只是游戏开场。若我要了那大夫的药熬给你喝,怕你也和那些村民一样。李大嫂也是,后面因为穷,买不起药才被赶走。”
就在江时蹙眉时,他忽然觉得一阵恶心想吐,喉咙像是被卡住,愣愣地说不出一个字。
“当时我真以为你脑袋瓜里有虫,一直用驱虫的药草给你医治。还好误打误撞,成功避险。”
“……”江时小声嘀咕:“那药草又臭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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