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陛下身边年头不比我少。”

德妃又接上这么一句，看起来实在是头疼。

叶絮婉了然。

野鸡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正是最得意的时候，却忘了皇帝只是换换口味。

名花奇葩看腻了总会换几株小花。

比如徐昭仪，又比如良嫔。

但骨子里总归还是喜欢名花的。

而从低往上爬的人却往往更加害怕跌回去，因为她们已经体会过在底层的身不由己。

越是这样就越是跋扈，好像这样就能与曾经那个伏低做小的自己区别开。

良嫔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大概是亲眼见到许多曾经品阶在自己之下的人已经爬到头上，而自己还在一个嫔位上苦苦斗着，心里早就不平衡了。

“赏花而已，娘娘还是早早回宫吧，这身打扮孤看着都冷。”

叶絮婉没敢接话，上回她盯梢徐昭仪，就莫名其妙顶了个谋害五皇子的罪名。

叶絮婉叹了口气，现在各个妃嫔跟春笋似的开始冒尖，到时候一根一根掰折了肯定不现实。

“是奴才有眼无珠，冲撞了娘娘，奴才见过良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就算知道现在行礼良嫔大概率也不会放过自己，叶絮婉还是按规矩做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墨云铮呛妃嫔。

日后皇帝要是走了，能决定她们这些前朝妃嫔下场的就是储君。

“狗奴才，见了本宫还不行礼见安！”

叶絮婉当即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惊讶不已，“良嫔她……”

“孤看他想借刀杀人。”墨云铮将一块玉佩丢给叶絮婉，掰开一看，里面赫然有一张纸条。

“那位杜容华呢？”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任何重量，可却还是让叶絮婉听得心底发凉。

“娘娘，这……德妃娘娘若是看出来了，只怕会生气的。”

良嫔的手段再折腾人，也不会比林贵妃的更让人发憷。

“五弟不久前来找了孤一趟，”墨云铮忽然开口，语气并不松快，“他是难得的聪明人。”

叶絮婉心底冷笑，面上并不做言语。

虽然墨云铮跟皇帝说话向来不怎么客气，可跟这些后妃说话，都还能维持面子上的来往。

越来越难处理了。

“行了，起来吧，”良嫔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看着叶絮婉，“一会儿别说本宫刻意针对你。”

良嫔见状咬了咬牙，还是挤出一个笑脸来，“太子殿下怎么今日往这处来了？”

叶絮婉不免有些意外。

良嫔一见墨云铮，脸色微微一变，瞪了一眼叶絮婉，“殿下要你办事，你怎么也不早跟本宫说！”

这个孩子生下来，才会成为拉住皇帝的手段。

“五殿下难不成是想两头施恩？”这样之后不管是谁顺利坐上皇位，也好歹能够分一杯羹。

历朝历代，妃嫔见到储君无一不是客客气气的，哪怕只是面上装，那也要装出来。

墨云铮没有吭声，带着叶絮婉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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