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玲再次无法压制心中怒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俯身双手猛砸面前长桌大吼:
“够了!”
漆雕哲因为这一声,端着红酒杯的手,一个猛烈的哆嗦,让红酒洒在了大腿上。
但他没有顾忌这些,一脸惊愕的看向充满怒意的张玲。
明明之前她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呢。
怎么转眼间就变成愤怒?
他将口中的酒水残留吞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问:
“怎怎么了?张玲,你……”
张玲没打算让他开口,再次大吼道:
“够了,别说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漆雕哲望着张玲恼怒的模样,终于显得有些乖巧的闭了嘴。
她则继续冲着他说:
“你大费周章的把我诓骗到这里,难道就是想为我追忆一下你认为的美好高中生活?”
她忍着怒意,本想着听听漆雕哲,对自己消失十几年,是如何给出一个满意的解释?
而漆雕哲则完全不在意她所关注的重点。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给这个人渣浪费。
最令张玲想不到的是,漆雕哲对于她的质问,坦然的点头承认了。
“我呸!”张玲没有回避的,直接面对着漆雕哲说。
如此有失优雅的举动,没有让漆雕哲震惊与嫌弃。
反而还畅快的笑出了声,接着又对她挑逗的说:
“回来了,回来了,我以前认识的张玲终于回来了。”
张玲被这一番话搞得略显疑惑。
漆雕哲则趁机继续道:
“原以为你在李想那傻小子身边待久了。身上独有的率真活泼之气被彻底磨没了。哈哈,幸好我的张玲终于回来了。”
“你的张玲?我说漆大师,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我几时成了你的?”
漆雕哲面对张玲的质问,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极力的表演般酒杯站了起来说:
“来来来,让我们满饮此杯,庆祝你的回归!”
语毕,漆雕哲即使看到张玲压根就没有配合。
也依旧满脸欢喜的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道:
“痛快!”
他这愣是把红酒喝出了白酒的气势来。
张玲算是看明白了。
漆雕哲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故意回避她想知道的问题。
那么她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已经没了意义。
“莫名其妙!”
她恶狠狠的冲着漆雕哲丢下四个字就转身向门口方向而去。
漆雕哲脸上没有任何惊慌之意,更是重新安然的坐了回去。
他这才抽出餐巾纸,低头擦拭着裤子上的酒渍,接着略带几分漫不经心的说:
“张副总,参加公司聚会,领导还没有走,你就抢着离开。这样真的好吗?我担忧明日上班之后,你怕是又要被总经理叫去谈话了吧。”
没错!
漆雕哲在集团虽然是闲职身份,但确实是张玲的上级领导。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会用这层身份施压。
于是只能无奈的止步,猛然回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初恋质问:
“我说漆雕哲你究竟想要干嘛?”
她目前在集团的处境很微妙。
虽然那些一开始处处和她作对的人近日安分了不少。
但要是从漆雕哲这里寻求到确实把柄。
难保这些针对她的人不卷土重来。
他重新挂起笑容看向张玲,示意眼前一桌子的美食说:
“别动怒。你知道我的,我对你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张玲听完漆雕哲的话摇着头,无奈的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而漆雕哲俨然根本不在乎她的态度继续说:
“很简单!我只想让你留下来,陪我吃完这顿晚餐。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不过分?”张玲厉声道。
她十几年的煎熬等待,想要什么都不说,单凭一顿饭就想磨平。
真当她是不懂世事的花季少女好骗?
没门!
而漆雕哲根本不在乎张玲这三个字所表达的怒火。
是哪种把漆雕哲按在地上随意摩擦的怒火!
他故意张玲这三个字,当成了正常的陈述句。
满怀期待的笑着示意她之前的座位说:
“既然不过分,那就请你坐下来,我们继续吃吧。”
“你……”
张玲一时间对漆雕哲没了应对之策。
看着空座位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移步重新坐了下来。
漆雕哲则继续欢喜的介绍着面前的美食,说都是按照以前张玲的喜好口味吩咐厨师做的。
说着就示意服务生将一盘鱼放在了她的面前。
而他就像是化身大厨一般,为她讲解着这道鱼。
说这道菜是她以前最爱吃的西湖醋溜鱼。
特别选用长不过二十公分,重不过半斤的青鱼。
宰割收拾之后选用清水烹熟起锅,勾芡调汁浇在鱼上就可以上桌了。
特别要说的是这灵魂汤汁非常讲究。
自然需要加醋,但不宜多,可有酱油,亦不宜多。
汤汁要多,但不宜浓,更不要特意加油,要清清淡淡,微微透明。
可配姜末,但不可葱花,更不可加糖。
如此方能保持现杀活鱼之原味。
人,有时候就是极为没出息。
她思想上一直都在拼命的抵御漆雕哲的美食诱惑。
但身体的诚实已经让她抵御漆雕哲的防线彻底奔溃。
本是嘴上说着只意思意思的浅尝一口。
不曾想转眼间她就已经吃掉了近半条鱼。
要不是漆雕哲提醒还有一道她爱吃的朱砂豆腐。
是特意选用蛋黄通红的高邮咸蛋烹饪而成。
她可是很多年没有吃过正宗高邮咸蛋。
所以这道朱砂豆腐她必须要好好尝尝。
或是美食滋味令人身心变得愉悦了。
漆雕哲趁机邀请她明天一起用午餐。
她竟然给随口答应了。
正方她忧愁的该如何推脱掉这次饭局?
漆雕哲又含笑对她说:
“张玲,我这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故作冷漠的说:
“要说就说,别拐弯抹角。”
“听说我们吴川昨儿发生了燃气爆炸事件了吗?”
“听说了,有个小孩当场死亡。唉,就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原来你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不明白你问我知道这个干嘛?”
“原来你不知道啊!”
“喂,别打哑谜了好吗?”
漆雕哲露出阴险的笑意说:
“还记得上次聚会我有送给一个男孩一把折扇不?出事的就是那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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