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树来到厨房。
虽是刚租住的房子,厨房内做菜的设备却是一应俱全。
燃气灶、烤箱、蒸箱、烤面包机、立式搅拌机等等...
除这些现代电器以外,还有一套茶器置放在木板茶台上。茶台上摆有一颗绿油油的盆景松,假山点缀,清新脱俗。
藤井树按照松前心春的指示,先把切成长条的酸黄瓜裹上面粉,而后再将其泡进啤酒黄油面糊里,待到油温八成热时,再下丢入锅中油炸。
滋啦滋啦...
热气与酸黄瓜的酸味同啤酒黄油的香气交织,共同萦绕在厨房上空。
“藤井老师...好棒!”
松前心春在胸口处十指相抵,脑袋略略倾斜,面带笑容。
藤井树没想到自己作为她的老师,只是被少女夸奖一下,脸上的笑意竟有些按耐不住。
心花怒放的。
“面糊裹得还算好吧?”他用勺子将油锅内的酸黄瓜一个个分开。
“恰到好处...奇怪,老师明明是第一次做酸黄瓜,竟然就如此厉害。心春当初开始学的时候,可是好多次才掌握下锅的时机。”
“松前你这夸得老师...都快不好意思了。”
“藤井老师是实至名归。”松前心春微微颔首。
藤井树只负责裹粉下锅,掌控油炸火候这种事还是得松前来。
他暂且退居二线,看松前心春在面前忙碌。
一旁,已经摆好了她提前做好的迷你龙虾卷、培根卷辣椒、迷你贝果披萨,以及甜辣酱烤鸡翅。
各個色香俱全,摆盘精致。
酸黄瓜不是第一次做,可这些菜,是刚才松前心春照着教学视频一步一步学着做出来的。
她太用心了。
明明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自己想吃点美国菜...
藤井树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略带棕色调性的长发落腰、她系着黄褐围裙在厨台前忙碌的样子。
少女的后颈皎白如玉,几缕发丝杂乱在上。
越是看松前这么懂事,就越是有点心疼她刚才被小九花挤兑后的伤心模样。
“...没事吧?”
“老师...?”松前心春疑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刚才九花对你说话那么冷淡,像是陌生人。”
松前心春回过头,继续将炸酸黄瓜捞起,“...没事的。”
这时候,厨房外的门角缝隙,一双紫色的眼睛在偷偷向厨房内部窥视。
藤井树:“明明你把九花看得那么重要,小时候的唯一玩伴。”
“小月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
这时候该不该说,九花她就是在过去生你的气?主动选择的和你绝交?
藤井树认为不行。
松前心春的确坚强,作为大小姐,她经历了母亲与同学两次车祸,心理承受能力肯定有。
可这不代表她不会心痛啊。
她一心痛,藤井树感觉自己也莫名跟着心痛。
一是因为这孩子从不会说她内心难受、苦涩,全都憋着,二是藤井树还答应了樱伯,要在小樽照顾好松前。
松前可是患有焦虑症的。
藤井树想了想,还是说出口:“刚才九花要求我跟过来的时候,我问了一下你们之间的事情...九花说,她并不是讨厌你。”
松前心春一听,捞酸黄瓜的勺子都滞在了半空。
少女难以置信。
她此时的脑海立刻涌入了许许多多的想法与过去同小九花月手拉手的美好回忆。
松前心春心情一激动,立刻回头,却不想一着急,勺子内的酸黄瓜落了下去,直接把热油砸了出来,溅射到了她的手上。
“啊——!”
勺子跌落在地面上。
“没事吧?!”
“还、还好...”
“快,先冲冷水。”
热油溅手都是厨房里老生常谈的问题了,藤井树见状,让她赶快去洗菜台前冲水。他则去打开冰箱,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冷敷用的冰块...
可惜翻找了半天,只有一根西瓜冰棍。其余都是雪糕。
看来松前还蛮喜欢吃这些小零食。
算了,冰棍用用也行。
藤井树拿着冰棍来到松前心春的身边。她此时正在用冷水冲洗皮肤。
“松前。”
“老师?”
“手伸过来。”
“......”
松前心春有些犹豫,可几秒后,还是伸了出去。
“两只手都烫伤了点啊?”
藤井树原本还想让松前自己拿着,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两人还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
可松前两只手都被溅伤,溅伤的地方都在手背右侧面,他只能又去拿根西瓜冰棍。
两根冰棍都贴在少女手的右侧,藤井树则捏着冰棍侧面的同时,也捏住松前心春的小手。
两人面对着面。
少女的手,竟能生得如此柔软?
藤井树在触碰到她小手肌肤的时候,脑海内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
松前心春被握住两只手的时候,羞得忙低下头去,满脸桃花。
如此近距离下,藤井树看见了松前右眼角下的小小泪痣...这孩子的眉眼,长得和教授太像了...
只不过她比教授更年轻,更漂亮...也更楚楚动人一些。
这孩子...生得真好看。
九花月本来在外面看得心焦,眉头直皱,当看到藤井树拿着冰棍,捏住松前心春手的时候,她急了。
她就知道!
她早就知道!
心春就是会这样!
不知不觉就会把自己内心所在意之物,悄悄夺走!
过去的事情她懒得再计较,毕竟过去了太久...可这又算是什么?为什么连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也要抢走?
九花月忍不住了,“啪嗒”一声,夺门而入。
藤井树与松前心春听到动静,都同时朝门口看去。
两人都看到九花月那很是着急,同时脸蛋紧绷,秀眉紧促的模样。
“九花?”
“小、小月?”
“让我来!”
九花月推开藤井树,她自己伸手去同时捏住两根冰棍,和松前心春的两只手。
在推开藤井树的那一瞬,她松了口气。
紧绷的心,也放松下来。
藤井树完全没搞清楚名堂,“九花你,做什么?”
这丫头怎么突然就冲进来?
九花月转头去瞪他,在一两秒后,似乎又觉得不是他的错,噘着嘴,脸蛋别向另一头:
“我关心松前同学...不行吗?”
松前心春一听这话,淡褐色的眼都亮了,语气都明快了许多,“小月...”
“说是这么说,你突然闯进来干嘛?直说不就好了,还这么粗鲁?”
藤井树隐隐意识到小九花怕是吃自己的醋了。
就和千岁吃自己的醋一样。
千岁那是哪怕看到自己同任何一个女孩子多说了一会儿话,都会在聊天中旁敲侧击他与那女孩聊天的话题。
千岁为了让自己不发现,紧接着产生不愉快感。她会用很多话来包装自己的目的。
就和现在的九花大差不差...
说什么为了松前...其实你就是吃醋吧!
嗨...
可怜了松前,还一副“小月终于关心我”了的可怜模样。
藤井树只在心头叹气,没有拆穿九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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