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心虚地应一声。
她倒是想去找二嫂,可惜自己与三顺还不知道二嫂的主家是哪位?更不晓得她的地址。
继婆婆将二嫂姜如意的来信死死攥在手心,估计看过一遍就给烧了。
去年某次,她亲眼看到宋继祖往灶膛填几张信纸,即便自己不识字,都知道那是二嫂托人送来的。
说起来可悲,宋二孝与宋三顺没念过一天私塾,直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而赵婆子的亲儿子宋继祖却被宋八齐送去私塾念了好几年的书,虽没念出成绩,但看看书信与写几个字却可以的。
吴氏还听说,等开了春,公爹就送宋承业去街集那边上私塾,让他也识几个字。
“唉,长安啊,可惜你是女孩儿,若是男孩多好,说不定也能去念书呢。”吴氏叹息一声,去笼锅舀水给小侄女洗脸漱口。
长安眨眨眼,不懂婶婶为啥忽然说这话。
自己是女孩子也好的很呀,才不要做男孩子,特别是像小堂哥那样的。
洗漱完,长安在小饭桌旁坐下,吃着婶婶端来的菜粥,心里想着事情。
小鱼鱼让她背书给它们听,可从没说过女孩儿不能念书?
长安有些不解,但很快就将婶婶的话给忘了,草草吃完粥就溜出屋子去找狗蛋玩儿。
狗蛋一大早就被他娘收拾过一次,现在老老实实蹲在院子里弹杏核儿。
看到长安过来,神神秘秘问:“你三叔三婶打你没?”
长安摇摇头:“没、没打。”
狗蛋一脸羡慕地感叹:“你三叔三婶真好。”他今早屁股差点被打开花。
“嗯。”长安点头。
叔叔婶婶是最好最好的,从来不打她,也不骂她,不像小姑姑与小堂哥他们......
正想着,忽然瞧见小堂哥的大黑狗又跑了过来,冲她直摇尾巴。
长安:......
她非常后悔刚才联想到他们,果然老人们说的都是对的,白天勿谈人,谈人则害生;昏夜不言鬼,说鬼则怪至。
这不,自己刚想到那家人,他们就过来了。
“小结巴,你出来!”宋承业叉腰站在院子外头叫喊。
长安装作听不见,并不想理他。
宋承业见小丫头不理人,气呼呼走到篱笆墙前,大声嚷嚷:“喊你半天没听见吗?”
“没、没听见。”长安下意识回答。
宋承业嘴角抽了抽,气道:“我看你就是装的!快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什么话就在这里说!”狗蛋自上两次战胜宋承业后,就格外自信,现在也能底气十足地怼回去了。
宋承业想骂人,但想到自己打不过他,只好道:“我就是问下,你们真的是吃那个才力气大的么?”
长安与狗蛋茫然。“你说啥?”
宋承业扭捏一会儿,左右看看无人,从旁边树后拿出一样东西跑过来,递给长安与狗蛋看。
那东西被他用几片树叶托着,呈棕黄色,惊的长安与狗蛋倒退几步。
“你们是不是吃这个才力气大的?”宋承业继续追问。
狗蛋呕了一下,怒道:“你才吃这个呢!”
这明明就是一坨屎,宋承业竟用手拿着,还问出莫名其妙的话。
哎呦,想想都作呕。
宋承业拧起眉,又看向长安。
长安觉得小堂哥快疯了,竟然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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