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圣上亲自下了口谕,不管他们是哪家的子孙,必须从严查办。
“快起来!圣上正看着呢,别装死了!”
巡防营的人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几名纨绔:“在圣上眼皮子底下犯事,你们也太张狂了!”
几个纨绔一听,下意识往楼上望去。
只一眼,他们脸色刷地比白无常还白。
宣德楼上,一盏盏灯笼锃明瓦亮,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目光如炬,正朝下方看来。
蔡欢只觉眼前一黑,这次真的晕了过去。
巡防营的人也不管他真晕假晕,喊来几人将他们架起来就走。
领队的将官还走到长安与吴氏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小娘子不必惊慌,让你父跟咱们去回个话就行,你们继续去玩吧。”
将官以为宋三顺是长安的亲爹,所以有此一说。
“他是我叔叔。”长安解释一句,同时也松口气。
将官:“嗯,那就你叔叔跟咱们去录个口供吧,圣上想知道事情缘由。”
宋三顺一抱拳:“小民这便跟大人走一趟。”
吴重楼不放心姐夫,也要跟着一同去。
而吴氏既不放心弟弟,也不放心丈夫,也要求一起。
长安能怎么办,只得带着阿娘与小妹妹跟上。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巡捕房录了口供,之后也不看灯了,直接回家。
两天后,群臣上朝,蔡尚书与几名三品以上大员被言官弹劾,说他们教子无方,纵容子孙当街行凶,哪怕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都不知收敛,可见平时仗着家世有多猖狂。
皇帝让通事舍人将奏本一一朗读,还问几位肱骨之臣有何话说。
蔡尚书与几位老臣冷汗涔涔,伏地请罪,八九天气竟将后背洇湿。
下朝后,几位纨绔的长辈回到家,将还在病床上躺着的逆子龟孙又拖出来打一遍,让他们长长记性。
而当陆夫人蔡氏带着礼物去看望侄子蔡欢时,却吃了闭门羹。
亲大嫂连面都没露,只让陪房娘子出来说受不起她的礼,让她以后别再撺掇年少无知的孩子了。
蔡氏宛如被人狠扇一记耳光,哭着回了陆府,一连几天不曾出房门。
转眼到了二月。
会试前一天,长安与婶婶就给小舅舅准备好考篮,一应物件也都准备妥当。
长安还用丝线给小舅舅编织一个手绳让他戴上,祝他平安顺遂。
因进考场时查检严格,带进去的所有吃食都必须是细小颗粒状,方便检查。
长安便让阿娘炒了一些炒米,里头加了腊肉丁。
又将馒头切成片,然后在炭火上烤干,上头撒了椒盐,吃起来香香脆脆。
除此之外,还煮了几个鸡蛋放进考篮,给小舅舅补充营养。
棉被是不能带的,带去也会被搜子拆得七零八落,所以长安给小舅舅买了一件厚实的狐皮大氅,让他晚上冷的时候穿。
凌晨,姜氏与吴氏早早起床做饭,不敢做的太油腻,只下了面条,上头撒一点蒜花,几根青菜,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宋三顺与李牛陪同吴重楼吃了面条后,一起送他去贡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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