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河堡的守军,怎么不出来?”
后金大营,曾经属于皇太极的大帐内,陈然疑惑询问“没通知他们援军到了?”
“派人去说了。”尚可喜摊手“使者还没靠近,城头上又是放枪又是打炮的,怎么说都不相信,非说我等是建奴假冒的。”
“罢了,不去管他们。”陈然怔了怔,旋即嘱咐“各部入住营房,清点人口物资,一切待到明日再说。”
神情亢奋的赵十二,不解出列“陈帅,建奴溃散,不追击吗?”
这等当面质疑主帅的事儿,随便换个人,陈然都不会搭理。
也就是他赵十二不是东江镇的人,乃是来助战的客军,而且之前形式那么恶劣的时候,都没有仗着马快先行敌前转进。
陈然这边,和颜悦色的给了个解释“追当然是要追,不过不是现在。休息一晚上,明天好生去追。毕竟这儿到沈阳城,距离可不近。”
上次盖州城外,朱来同带着骑兵去追击,反倒是被岳托打了一次漂亮反击的事儿,陈然可一直记得。
反正溃兵也不可能一晚上就跑回沈阳城去,养精蓄锐待到天亮再追更好。
众将各自散去,陈然也打算吃個晚饭就睡觉休息。
‘修改已完成,现在发放奖励。’
‘注:发放腌鸡八千只,香油六十石,色拉油四百石,盐一百六十石,味精...胡椒粉...花椒...八角...小茴香...料酒...’
“哦?”看着新来的奖励,陈然第一念头就是“这配方好熟悉,这不就是炸鸡吗?”
跟着的第二念头就是“修改达成,也就是说,祖大总兵真的吃了shi?”
‘呕~~~’
第二天一早,亲眼见着了‘东江镇总兵官陈’大旗下的陈然,何可纲这才相信真的是陈大帅来了,慌忙打开大凌河堡的城门,主动出城拜见。
“京城一别,陈大帅风采依旧。”笑容满面的何可纲,恭敬行礼“全赖大帅救援,大凌河堡方能得以保全。”
陈然随口应付了两句,旋即询问“祖大寿何在?”
此言一出,何可纲顿时收声。
“祖总兵,身子不太舒服。”他的目光躲闪“生病了,未能迎接大帅。”
“生病?”陈然失笑摇头“莫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何可纲当即面色发白。
他想起了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祖大寿在食shi啊!
虽说祖大寿曾经有过投降的念头,可毕竟是辽镇的自己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知晓他曾经食shi的事儿。
真要是让人知道了,那祖大寿可就没脸活了。
“祖总兵只是生病,就是生病了!”
“哦。”陈然颔首点头,也没继续纠缠此事“建奴营中缴获了不少粮食,你们先拿三千石入城用着,等孙阁老来了之后再作定夺。”
“多谢陈大帅~~~”
广宁卫。
已然昏迷一天一夜的皇太极,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躺着发了会呆,这才察觉自己身处于马车之中。
“水~~~”
扯着嘶哑的嗓子喊了一声,无人回应。
咽了口唾沫,积蓄了些力气“来人~~~”
马车终于停下,混乱的脚步与呼唤声中,一道人影跳了上来“父汗,你终于醒了!”
“豪格~”皇太极咳嗽一声“到哪了?”
“父汗,到广宁卫了。”
“岳托在哪?”皇太极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询问最看重的心腹。
“岳托贝勒,带着人马阻挡明军追兵。”豪格还是有一丢丢头脑的,小声的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昨天大军在海边遭遇海啸,父汗你昏迷不醒,岳托护着你回了大营。咱们几个商议了下,决定退兵...”
“做得好。”皇太极示意豪格将自己搀扶靠在车厢上“遭遇天灾,兵马溃散,士气暴跌。这个时候退兵,是最好的选择。”
豪格也是松了口气。
他们几个聚在一起,擅自做出了退兵的决定,都担心大汗醒过来之后会怪罪。
毕竟退兵不但意味着战略进攻的失败,更是抛弃了大量的辎重物资,以及还未收拢起来的溃兵。
“豪格。”果然,皇太极迅速询问损失情况“丢了多少人?”
提到此事,豪格粗犷的脸上,顿时为难起来“父汗,当时海浪滔天席卷而来,大家都忙着逃命...”
“说。”眯起眼睛的皇太极,气势惊人“多少?”
“岳托算了下,可能有两万人没回来。”见着父汗呼吸都为之一顿,豪格急忙解释“他还说,好多人都是跑散了,以后还会陆陆续续返回的。”
“应该有些。”皇太极稍作思索,却又摇头不止“明军必然追杀,从大凌河到沈阳城数百里路,能活着回来的...算了,就当是一半吧。”
豪格低下了头,没有言语。
突如其来的天灾,袭击了海岸边占据总兵力三分之二的金兵。
虽然大部分人仗着马快逃出生天,可他们的士气已经被摧毁,更是失去了组织能力,成为了惊弓之鸟般的溃兵。
那陈然已经占据了大营,还派遣了明军骑兵大肆追杀,逃过这些再跑数百里回沈阳城...能回来一半人,都是老祖宗保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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