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温体仁当即跳出来扮演反派“臣听闻威远侯治军过严,导致军中怨声载道影响军心士气。现在又要提前索取辽饷,当是控制不住军中的反对,想要用辽饷平息争端。”
这个借口用的很好,他甚至还拿出了刘兴治等人的联名信,足以让经验不足的皇帝,相信陈然无力掌控那么庞大的军队。
毕竟身为皇帝,最为惧怕的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将。
果然,此言一出,皇帝非但没有发怒,反倒是隐隐露出了一抹笑意。
控制不住麾下将领的大将,威胁程度自然是大幅度降低。
徐光启身体不好,今天没来。
几位新近入阁的阁老,安静的待在一旁看两位大佬斗法。
所有的目光与压力,都放到了周延儒的身上。
“陛下。”周延儒神色如常,出列行礼“威远侯的意思是,明年春耕之后就动兵。”
“动兵?”崇祯皇帝面色不变,心中却又微微期待起来“往哪里动兵?”
这话问的可笑,辽镇与东江镇那边动兵还能是去打哪,当然是去打建奴了,总不至于去打朝鲜吧。
“威远侯的意思,是主动出兵去打沈阳城。”
‘嘶~~~’
御书房内,顿时一片抽气声。
自从建奴兴起以来,大明每次动用大军去攻打,从萨尔浒到浑河血战,再到广宁卫全军覆没,主动进攻的大规模决战,从来都没有赢过。
现在陈然又提出这事儿,众人心头第一個念头就是‘别啊,再败了可怎么办。’
除了两位舔狗之外,唯一高兴的只有皇帝。
他受够了每次都被建奴主动来攻,受够了每年数百万两的辽饷,受够了建奴入寇京畿带来的惊慌与恐惧。
陈然愿意主动出兵攻打建奴,他心中非常满意。
只是...
“能赢吗?”
周延儒笑了“威远侯与建奴交锋,还没输过。”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多了许多笑声,众人的心气也提了起来。
皇帝坐回了龙椅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他有什么打算?”
“陛下。”周延儒伸手指了指奏疏“具体如何,臣等不知,陛下可以先看。”
皇帝拿起了奏疏,继续看下面的内容。
“...调动秦兵,川兵,宣大,蓟镇,三大营各路精锐,聚二十万大军决战沈阳城下?”
看完奏疏,皇帝习惯性皱眉“全国精锐都调去了,流寇怎么办?山海关怎么办?若是蒙部入寇边墙怎么办?”
周延儒再度行礼“一切由陛下做主。”
说罢,这才补充“若是陛下同意打,那就尽快决断。毕竟筹集军资,输送粮草,集结人马,征调民夫都需要时间。”
“让朕想想,让朕再想想。”
到了该下决心的时候,皇帝不出意外的犹豫了。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与赌徒有些相似。
该下决断的时候瞻前顾后,输了的时候却是把一切都给投进去。
只能说,缺乏经验外加性格有缺陷。
周延儒低着头一言不发,却是悄然给温体仁使了个眼色。
“陛下。”温体仁迫不及待的出言“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
“怎可将天下兵马精锐都交到威远侯的手里,若是有异心怎么办?”
“若是打起来不顺怎么办,是要陛下连发十二道圣旨,命其退兵不成?”
“依臣来看,威远侯恐有别的心思,不如调回京中严加审问。建奴那边,先行议和?待到清理流寇再...”
“闭嘴!”皇帝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对用来制衡内阁首辅的温体仁失望。
这话让你说的,朕与那宋高宗有何不同?
还十二道圣旨,还议和?朕不是宋高宗!
“朕意已决!”皇帝深吸口气“就依威远侯的意思,调动兵马粮草军资,先行拨付明年的辽饷,一战功成!”
周延儒与温体仁对视一眼,露出了不可察觉的笑意。
他们早就把皇帝的脾气给摸透了。
死要面子,坚决不肯被认为是昏君,尤其是宋高宗这等有模板的昏君。
有时候反着说话,效果更好。
“大帅。”锦州城总兵府,从江南购粮归来的吴襄,笑容满面的引着一位美貌小娘上前“卑职在江南寻着的,来为大帅解闷。”
陈然连翻白眼‘你当我是永动机?后院的几个都忙不过来,还给我增加负担...’
正要拒绝的时候,眼前却是飘过了字幕。
‘史载:李香君家道中落,漂泊异乡。随养母改姓为李,自幼习得艺家诸艺。音律诗词,丝竹琵琶无一不精通。尤擅南曲,歌声甜润。惜遇人不淑,为渣男侯方域所弃,又遇降清淮扬巡抚抢夺,以死相逼,血溅桃花扇,未得善终。’
‘你改变了李香君的悲惨命运,获得一点历史偏差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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