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的话不能说出来,曹化淳笑呵呵的解释了一番。
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这个时代权贵们常用的手段。
像是什么发放高利盘剥,逼的借高利之人家破人亡。
像是强占田地,强夺房舍商铺,期间杀伤人命,用权势将人关入大牢弄死什么的。
像是看上了谁家大姑娘小媳妇,直接就是强行抢走,遇到反抗就男的打死女的拉走云云。
反正在这个时代里,这些事儿都属于稀松平常了,基本上权贵们都是这么干。
无力反抗的百姓们,积压着怒火,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原来如此,那就是罪有应得了。”陈然端起了茶碗“东厂就这点本事,拿他没办法?”
赔笑一声,曹化淳直起了身子招呼一众番子们“孩儿们都听到了?拿出本事来,莫要让大都督失望!”
“领命!”
“孩儿们。”二挡头重重挥手“上夹棍!”
所谓夹棍,亦称三尺木之刑,以木索并施,夹两股间。
几名番子上前,将田弘遇按在了地上。
跟着有人取来夹棍,乃柳木所制三尺长,中间贯以铁链。
一名番子将夹棍竖起来打开,另外一名番子抓起田弘遇的双腿,放在了夹棍中间,随即收紧了夹棍上的绳索。
此时田弘遇的双腿脚踝处,已经被三根竖起来的夹棍贴住锁死。
“田大人。”曹化淳上前蹲在瑟瑟发抖的田弘遇身前劝慰“还是招了吧,这夹棍太难,非人力所能受,何苦为了些身外之物,受这等苦楚?”
“公公。”田弘遇声音沙哑“我冤枉啊~~~”
“嘿。”曹化淳拍手起身“不见棺材不掉泪,用刑。”
番子将一根木契塞进了立起的夹棍之间,随即举起锤子敲在了夹棍上。
‘嗷呜~~~’
只一击,田弘遇的牙都要咬碎了!
面无表情的番子继续敲木契,随着木契不断下沉,施加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
三五七击过后,一声脆响,田弘遇的脚踝碎了。
不出意外的,如此剧痛之下,田弘遇直接晕死过去。
晕过去就能避免剧痛这种事情,在东厂这儿是不存在的。
医官当即上前,掰开田弘遇的嘴,给他灌入了一碗参汤,又施了好几针。
如此一来,醒后就不会那么容易再晕过去了。
所有的这一切,陈然全都是冷眼旁观。
他跑去现代世界,看过许多有关明末的书籍资料。
知晓此人与袁妃的父亲袁祐,比那周奎还要恶毒。
周奎顶多是在京城作恶,可田弘遇与袁祐,却是将亲族家仆派遣去了各地,大肆活动劫掠民财,掳掠美人,像是陈圆圆就是被田弘遇的家仆抢到京城的。
因他们而家破人亡者,何止成千上万!
“老曹。”伴随着田弘遇一声高亢过一声的凄厉嚎叫,陈然招呼曹公公过来说话。
“他们的亲族家仆,有为恶者,也不可姑息。”
“大都督放心。”曹化淳拍着胸脯打包票“东厂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田弘遇的意志力真的很强,硬生生的抗了二十余下,晕过去了三次,这才最终精神崩溃,将自己藏银子的地方交代出来。
“大都督。”曹化淳拿着厚厚一摞卷宗过来“田弘遇此人着实可恶,按律当处腰斩...”
放下茶碗,陈然摆摆手“这些我不知,你们自去办事就是。”
“还是那句话,有恶者不可放过,他们掠走的民脂民膏,也得全都收回来。”
“东厂办事,大都督放心。”
“嗯。”
陈然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随口问了句“下一个受审的是谁?”
“袁妃之父,袁祐。”
大都督的工作很是繁忙,来东厂视察一番,就回去忙自己的工作。
随着拷饷的深入,清缴的各种物资也是越来越多。
这其中有些不好出手的东西,像是豪宅,大都被陈然赐予了各级军将,用来笼络他们。
还有田地,基本上都被分配给了军中的军汉们。
军汉们要打仗要训练要待在军营里,自然不可能去种田,那就只能是雇佃户来耕种。
陈然公布了最高田租标准,佃户种田缴纳的田租,不得超过三成。
得让佃户活啊,活不下去他们就得去当流民流寇了。
此外还颁布了告示,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以前所有的高利全部作废,有敢于索要者,皆以大逆论处。
行文辽镇周延儒,调数万兵马来京畿。
工作很多也很是忙碌,直到天色渐晚方才离开大都督府准备回家。
“大都督。”
有宫中来人上前行礼“太后娘娘有懿旨,请大都督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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