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耸肩笑道:“我又不去与人打打杀杀的,它再厉害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反而是健体清明最为重要……
是了,风老哥,最近我这混元功不知为何无须端坐冥思修炼,无论坐卧行走,这股气也能够通行全身,风老哥你也是如此么?”
风清扬闻言一惊:“什么,这功法还能够在行走坐卧间运行,这如何可能,老夫练了几十年也未曾有过,也从不曾听说过。
江湖上除了少林寺的易筋经外,再顶尖的功法也没有听过有这般道理,来来,老夫看看!”
风清扬不顾辛稹手上提着血淋淋的山鸡,伸手便捏住了辛稹的脉搏一探,一会之后,脸色是又惊又喜,随即却是露出惋惜之情。
辛稹见状笑道:“好了好了,风老哥,你别总是这样,你不是已经放弃让我学武了,怎么现在又这般扭捏起来了?”
风清扬神色又抑郁了一分:“你这体内真气如渊如海,恐怕不到三十岁便可达到老夫如今的修为了。
可老夫教你混元功才区区三年时间,你便修炼到如此地步,着实是世间罕见的学武奇才。
可你却是只愿走官途,这难道不是暴殄天物么?”
辛稹不为所动:“我这过目不忘的本事,不学文更可惜吧?”
风清扬苦笑道:“你说得倒是,若要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实现心中理想,还得是读书!
武功再高又如何,那也不过是刀口上舔血的武夫。
若能考上进士成了官人,一言既出,万人景从,那才是真本事啊。”
辛稹说话时候手上也是不停,将山鸡开膛破肚,从怀中掏出磨成粉末的各种调料把山鸡腌上,拿大片叶子包住,用山泥裹起来,生起了火将泥包放进去,总算妥善。
到山间小溪洗了洗手,坐到风清扬的身边。
风清扬有许多话要说,他也有话要与风清扬说一说。
“风老哥,我童子试已经过了,过些时日我便去参加秋闱。
若是秋闱过了,春天就要参加春闱,可能短时间我都不会来这边放牛了。”
辛稹轻轻说着话,风清扬轻轻地叹息,山间的松风轻轻地吹。
多情自古伤离别。
两人相识已经三年,三年来除了大雪封山,其余的时候辛稹基本都会来。
少年身为穿越客,无人可倾诉心中彷徨;
老者为当年错误而自责终身。
一老一少,见面便成了知己。
三年来,两人成了忘年交,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聊。
风清扬甚至将华山的内功心法都传了,可见两人的交情。
风清扬心中不舍。
辛稹这一去,可能以后就少有机会能够回来了。
秋闱结束便是春闱,以辛稹的才华,考中进士大约是不难的。
中了进士之后会授官,到时候成了宦游人,怎么还可能留在华山之中?
辛稹继续道:“风老哥,你在这山中避世多年,世人甚至已经不知道你这号人物,世事早就随风飘散,你又何苦耿耿于怀?
依我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都来不及,又何必因一时之错,却将一生给葬送进去?
要不,你就跟我出去吧,我给你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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