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几年前,景宁县最好的客栈还是咱们杏花客栈,后来,桑家有个族叔下海做生意赚了一大笔银钱,就回来扶持桑少东家的爹开了这家同福客栈,那银子是倒水似的往里面投,就这样生生把咱们杏花客栈打压了下去。
如今杏花客栈在景宁县还能叫得出名号,全靠老顾客的帮衬。”
那小二显然是个话多的,一开了闸就颇有些滔滔不绝,说着说着,他忽然往徐静那边凑了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据说啊,桑少东家的爹跟咱们老东家夫人还有一段渊源,当时,老东家夫人家本想把自家女儿嫁给桑少东家的爹,但老东家夫人嫌弃桑少东家的爹那时候没出息,死活不肯嫁,最后嫁给了咱们老东家。
桑家的同福客栈起来后,老东家和老东家夫人都气得不行,没过多久老东家就得了急病去世了,外头的人都在传,咱们老东家是被桑少东家的爹气死的……”
徐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话多没什么,就怕嘴巴上没个门把。
这店小二也许心地不坏,但他这样随便把自家东家的私密事都抖了出来,多少有些不厚道。
那小二显然也不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没察觉到徐静的脸色淡了下来,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其实啊,外头有传桑少东家频频来咱们杏花客栈住宿,也是有缘由的……
哎哟,房间到了,这两个房间刚好是挨在一起的,两位看看要怎么分配?”
徐静刚好也不想继续听他说那几个客栈东家间的爱恨情仇了,顺着问题看向一旁的萧逸,萧逸却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先开口道:“徐娘子是女子,徐娘子先挑罢。”
徐静也懒得推来推去,点头道:“那我就住离我近的左边这间罢。”
紧接着,小二跟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客栈提供的服务,以及明天什么时辰有早膳吃,便离开了。
临走前,他犹豫了一瞬,道:“有件事,还是要跟两位贵客说一下,咱们客栈后院那一块在修缮,每天开始修缮的时间是巳时正(约早上十点),虽然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已是起来了,但若有个万一,还望两位体谅。”
徐静没怎么放在心上,巳时正这么晚,他们说不定早就离开这里了,点了点头,跟萧逸道了声“晚安”,便推门进了房间。
萧逸却没有立刻进房,不自觉地一直盯着徐静的房门看。
若他们还是以前的关系,是不是便不用分开两个房间了……
这个想法刚在萧逸脑海中成型,他就微微一惊,一下子醒过神来,脸皮微微发烫,抬起手重重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想什么呢?
真真是越发没脸没皮了。
这一个晚上,也算是过得有惊无险。
第二天,徐静早早地起床了,她穿戴整齐走出房间,看了右边紧闭的房门一眼,不确定男人是不是也已是起了。
但他们两人间也不是熟得可以随意敲房门的关系,她很快收回视线,慢慢地往楼下大堂挪,一边挪一边打算,一会儿先去跟陈虎和程显白汇合,虽然昨天逃跑得狼狈了些,但他们应该是把马车里的药物都带上了……
她刚走到一楼大堂,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带着掩不住的激动响起,“徐娘子,你起了!你脚还伤着呢,怎么都不叫我们一声,好让我们去帮扶你一把啊!”
徐静微愣,下意识地抬头,就见早晨明媚灿烂的阳光里,有着一张软乎乎的包子脸的闲云正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仿佛老母亲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一般,让徐静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徐静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在这里,不远处就传来一个温润至极,却带着一丝微微凉意的声音,“徐四娘,还真的是你,当真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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