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跟着姚少尹再次回到了王家的前厅,只见里面如今除了官府的人,只剩下了谯国公、王家的两个郎君、徐广义和温氏,倒是没有先前那么拥挤了。
应该是江少白嫌他们影响查案,让他们各回各家去了。
江少白示意徐静和姚少尹坐下,看向站在正中间的一个衙役道:“现在可以把你们查到的情况都说出来了。”
衙役立刻行了個礼,道:“是。属下们再次详细询问了徐家的仆从,得知杨全福向来独来独往,几乎不与徐家的其他人深交,但他做事能力不错,为人又和善大度,徐家的仆从对他的评价都很好。
他和徐家其他管事住在一个院子里,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其他管事说,他最近时常有事离府,管事离府不像旁的仆从那么难,跟曹总管说一声便可。
至于杨全福在外面都在做些什么,其他管事说因为很少跟他来往,都不太清楚。
属下们之后彻查了杨全福的房间,发现杨全福的房间干净得诡异,几乎没有多余的杂物,完全不像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杨全福的房间里,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谯国公忍不住一拍大腿,怒声道:“这贼寇定是早就想好了在完成这次绑架案后,便逃离京城!”
底下的衙役却道:“应该不是,我们后来发现,那些值钱的东西不是被杨全福本人拿走的,在他的房间里,我们发现了一块来自于某张纸的碎片,就压在杨全福书桌的其中一条桌脚下,显然是杨全福曾经把某张纸撕碎,不小心掉了一小块碎片在那里。
那张碎片很小,上面印着某个印章的一小部分,看印章上的字,显然属于某个镖局,我们一个个镖局询问过去,最终发现这个印章是西京的天宇镖局的,我们亮出我们的身份后,镖局的人立刻承认了,杨全福在三天前曾委托他们送镖。”
众人一怔,姚少尹不由得道:“他委托送的,莫非是他自己的财物?他莫非是要提前把财物送到自己以后的落脚地?这一招还挺聪明……”
“不是。”
衙役顿了顿,突然表情怪异地看向徐静,道:“杨全福委托送的,确实是他所有的财物,但他要求送达的地方,却是徐娘子在西京城的住处,并且要求镖局不许与徐娘子说这是谁给她的。”
这件事还是他们跟着地址找过去后,才发现的。
他们当时的震惊,不比现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少。
一直憋屈恐惧的温氏顿时仿佛抓住了徐静的什么把柄,尖声道:“还敢说你跟那杨贼什么关系都没有!莫不是这就是你们针对我们徐家做的一个局……”
“温夫人。”
徐静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冷声道:“若我和杨全福有什么关联,他也不用要求镖局匿名把他的财物送给我。”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和那杨贼故意这么做,就想蒙蔽我们……”
“温夫人!”
谯国公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一张脸凌厉肃杀仿佛发怒的雄狮,狠声道:“绑匪的身份是徐娘子一手查出来的,我还指望着徐娘子救出我王家的孩子,温夫人不在意你们徐家的孩子是一回事,但若温夫人继续胡搅蛮缠扰乱我们救人的步伐,就休怪我不客气!”
谯国公在官场上沉浮了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在这个案子里,徐静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本就恨极徐家把他的君儿拖入了这般危险的处境,只是现在救人要紧,他本想等君儿平安无事后再和徐家秋后算账,却没想到,这徐家人比他想的还要蠢和恶毒!
温氏脸色一变,猛地缩了缩身子,道:“我……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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