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里只有零星两个丫鬟在回廊下做针线活儿,偏房门口还有一个坐在门槛边上正昏昏欲睡。
清凉的夏风一过,院里的院墙边的那一丛竹子哗哗作响。
内室里,荣佩兰歪在榻上睡着了,手里的账本垂落在腿上。
暑热难耐,反正无人能见,晌午后她就换了一件薄如蝉翼,轻快凉爽的轻纱褙子。
黝黑的长发尽数梳在头顶,挽了个舒适简单的道髻,只簪了一根白玉簪在发顶固定发髻。
这根发簪还分外眼熟,这不是纪世子常簪的那根吗。
美人斜躺在凉榻上,修长白皙的脖颈似羊脂白玉,月白色的抹胸裙勾勒出纤柔秀美,袅袅婷婷。
纪韫璋进门就看到这两日都躲着他的小娘子这副绰约多姿的模样。
他不自觉放缓了脚步,轻手轻脚走到她的身边。
榻上还放着好几本账册,都摊在脚边,大约是都看完了。
纪韫璋小心将人抱起,怀里人睡得沉,秀白的小脸也只是在他肩头蹭了蹭。
随着他弯腰站起的动作,怀中人的外衫从肩头滑下,玲珑剔透圆浑的肩头,让他眸色又暗了几分。
“哎哟哟!”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纪韫璋差点把怀里的人扔出去。
荣佩兰也被吓醒了,骤然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张开双手攀上纪韫璋的脖子避免自己掉下去。
“娘!”看清来人,纪韫璋的脸都黑了。
钟氏双手挡着眼睛,又忍不住悄悄从指缝里偷看。
儿子一早就出去了,明明说了日落才会回来,她要教儿媳管家,只想着多拿些账本给她看,哪里知道一来就撞破儿子的好事。
“诶诶,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钟氏也顾不得让丫鬟把带来的账本放下了,领着丫鬟赶紧溜,她踩着欢快的步子,连帕子都快甩飞了。
什么管家中馈,她还有劲儿呢,这事不急,小两口抓紧生个孩子才是正经事。
荣佩兰怔怔地看着婆母离去的背影,又抬头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纪韫璋看着怀里已经睡意全部消散的人儿,唇角一扬,“娘子,还困不困。”
他娘必定已经把玉徽上下交代了,此刻园里定是一个人也没有。
就是惊叫冲破云霄,也不会有人来。
荣佩兰瞪大了眼,“!!”
她一手摁住他的脸,一手抓着他的肩就要挣扎地下来。
她红着脸,声音都不连贯了,“青、青天白日的,你你、你胡沁些什么!”
纪韫璋顺势将人放了下来,揶揄地看着她,“娘子在想什么,为夫只是问你困不困。”
闻言,荣佩兰的脸颊红得更甚,双手无处安放,拢了拢衣领,此刻她无比后悔贪凉穿了这样一件轻纱褙子,“我、我什么也没想。”
纪韫璋弯下腰,朝她逼近,逼得她步步后退,最后退到墙根退无可退。
眸色愈深,缓缓凑近她耳边,“娘子没想吗,为夫倒是很想。”
夏风穿堂吹过,吹起窗边的白纱,盖过了那一双相濡以沫的人影。
园里只有沙沙地竹叶声。
静谧又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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