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就是纪韫璋的生辰,荣佩兰还未想好要送些什么生辰礼。
若是宽哥儿,一套文房四宝便能让他高兴许久。
如意坊据说网罗了天下最好的工匠,其工匠手艺不比皇城里的三造司来得差。
荣佩兰还是第一回自己来。
谢舒宁备婚的时候陪她来过两回,上回还是陪钟氏来的,婆母大手一挥,给她定了一块儿水头极好的翡翠,交代工匠给她做一套头面。
她一进门,掌柜就认出了她。
“纪少夫人,正好,翡翠头面已经做了,可要看一眼。”
掌柜富态的脸上挤着憨态可掬的笑容。
“什么翡翠头面,怎么都不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二楼的雅间窗户正对着一楼的大堂,窗子大开,正好谢舒宁站在窗边看到了独自一人的容佩兰。
掌柜赔笑道,“此头面只有一套,不是小老儿不给姑娘看,只是……”
“只是什么,怕本姑娘买不起吗?”
窗口又多了一个身影,若用出水芙蓉形容一个姑娘的娇俏美丽,那这个姑娘可以用艳若牡丹来说。
平昌伯府上的嫡长女,据说其容貌肖像其姑姑,宫里的贵妃娘娘。
掌柜擦了下脑门上的汗,这些娇客,他一个都得罪不起,“姑娘岂会买不起,只是这翡翠头面,是侯夫人早就定下的翡翠原石,特意给少夫人打造的头面。”
钟氏特意给荣佩兰打的?
谢舒宁几欲忍不住心中泛滥的妒恨,上一世,她在府里,同纪韫璋闹得不可开交,可她那位婆母就同隐形人一样。
她想管家,钟氏却给了她一大堆账本,府里的大小事务皆由她过问,她累死累活,一日复一日,钟氏却从未真正将钥匙对牌交给她。
直到钟氏逝世,她才知道原来钟氏的那几间不起眼的米铺子,竟这么赚钱!
倘若不是纪韫璋败家如流水,她哪里会艳羡荣佩兰日日折磨受尽煎熬。
刘清婉剜了谢舒宁一眼,别人已经下定的头面,她瞎嚷嚷什么。
谢舒宁心有不甘,上一世荣佩兰享尽荣华富贵,这一世入了侯府,还是享尽荣华。
她就是想让荣佩兰出一次丑,“可我们清婉姐姐可是进宫给贵妃娘娘进献,想必兰妹妹会割爱吧。”
刘清婉皱起眉,什么进献,谢舒宁这是要拿她做筏子吗。
荣佩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进献贵妃娘娘送别人的头面,这心恐怕不诚。”
谢舒宁的表情微变,她的旁边的刘清婉却变了脸色。
荣佩兰不再看她们,转头对掌柜道,“既然赶巧了,就拿出来看看。”
“另外,那块翡翠原石可还剩有石料?”
掌柜,“还有的,还剩好些水头极好的边角料,都是取手镯,蛋面时剩下的。”
“还能车些珠子,做个手串吗?”
“能,昨儿马师傅还说这料子还能做个手串,扔了可惜。”
掌柜手一伸,“少夫人二楼雅间请。”
荣佩兰顺着掌柜的手势上楼,“待会儿我家丫鬟来了,让她直接上来。”
眼瞧着她彻底无视,谢舒宁差点搅碎了手里的帕子。
荣佩兰能感受到楼上谢舒宁几欲能戳死她的视线。
从前她寄人篱下,谢舒宁高傲蛮横只能忍着,现在她已经嫁人了,还是谢舒宁亲手送给她的。
她有底气有靠山,若还在她面前来那套阴阳怪气,她的嘴可不是白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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