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还煞有其事警告他,“日后可莫想不开去出什么家,何事不是几块炙肉片能抚慰的!”
荣令宽,“……”
纪韫璋将海棠刚烤好的一把肉片,递给小舅子。
他刚想说什么,见亭子里的五个丫鬟都还杵在这里。
将人都赶走后,他才对小舅子道,“邵家那小子怎么样了。”
荣令宽接过肉片串,在他旁边的小几坐下。
“邵泽今日没来学堂,听说他感染了严重的风寒,昨日面圣时,差点晕倒在殿前。”
纪韫璋啧啧两声还未出声,荣令宽话音一转,“姐夫,你为何要给邵家下套。”
纪世子,“……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荣令宽却哼了一声,“姐夫,你这火烧得不够旺。”
纪世子,“……”
“邵泽进国子监比我还晚,据说还是当王妃的姐姐舍了脸面才将他送进来。”
“你这么声势浩大地给他弄了个天纵之才的名头,不是上赶着给他正名吗。”
说着,他一手翻开随身的布兜,从里面摸出几张纸递给他,“呐,给你,确保万无一失。”
《地龙篇》《江海篇》居然还有《火药篇》。
纪韫璋瞪大了眼,“这都是你自己写的?!”
荣令宽吃了两口肉片,“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都是从书上抄来的。”
他摇头晃脑道,“《治水赋》就是奇才,这三个再加上,才会有出奇的效果,柴多才能烧猛火。”
纪韫璋瞬间就明白小舅子的意思了。
邵家本就不出挑,若只是一篇《治水赋》,只是让邵家重新走进陛下的眼中而已。
若再加上这三篇,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在疑心本就重的陛下眼中,就是一个急功近利的臣子在利用孩子哄骗他。
而陛下就会觉得皇城最后的一道防护,若是交到这样的人手中,就会一点蝇头小利便弃他于不顾。
纪韫璋扬起大大的笑来,两只手捧着他的脸搓了搓。
“宽弟这小脑袋瓜,和你姐姐相比,不遑多让。”
荣令宽红着脸摆脱姐夫的钳制,他快十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儿了。
他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为何要给邵家下套,还没告诉我呢!”
纪韫璋站了起来,却朝他嘿嘿一笑,“小舅子这般聪明的脑袋瓜,还何须纪某相告。”
然后,他转身拿起一旁一串烤好的土豆塞进他手中。
他瞟了一眼还侧躺在藤椅上没醒的荣佩兰,然后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道,“这是我一朋友从番南那边得的香料,辛辣过瘾,宽弟可一试!”
荣令宽拿着这串红彤彤的已经看不出是土豆模样的东西,闻了一闻,一个大大的喷嚏,把熟睡的荣佩兰惊醒了。
荣佩兰一脸的迷茫,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弟弟,小炭炉上说要给她弄的炙烤肉片,现在不仅一片狼藉,肉片还所剩无几。
纪韫璋已经没有踪影。
荣令宽看着手里的从未见过的东西,一大口就塞进了嘴里。
荣佩兰一个“别”还没出口,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直接塞了满满一大口番南的椒粉。
一声尖叫穿破云层。
“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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