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锐,让彭大带二十人,快马返回边关,让彭大告诉安江,注意刘齐瑞的动向。”
“西北军若是断送在那个竖子手中,我到时唯他是问。”
“是。”仇锐身着夜行衣,身形极快地掠过高墙,瞬间隐于黑暗之中。
见仇锐走了,纪韫璋上前两步。
“父亲,汤师傅今日让狗儿来报,这几日,出城的车辆中庆王府有五辆马车,且都是大车。”
“下面的守城官兵说,往日邵都统都是放过,并无仔细查看。”
说他顿了一下,“这背后之人是不是就是庆王,我们之前的搜集的罪证其实没有错。”
“五年前,舅舅家的冤案,就是庆王收买不成,栽赃陷害的。”
纪振明慢慢在书桌前坐下,“你舅舅的案子牵连甚广,包括钟家在内,斩杀五百多人。”
“这件案子由陛下盖棺定论,当朝之人更是三缄其口。”
“现任工部尚书曾是你舅舅手下的侍郎,他倒是个清贫之人,到现在住的还只是一座一进的小宅子。”
“是不是庆王,还需从其他地方入手看看。”
纪振明的眼睛在昏黄的烛火下映出光亮,“别忘了,庆王还有一庶子在通州。”
说着他看了一眼儿子,“陛下和庆王是手足,若非一击毙命,切勿打草惊蛇。”
纪韫璋微张的嘴抿紧,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
燕京隆冬,第一场大雪,就下得极大,北城郊区的民居,屋棚都被压塌了不少。
北城一夜的哭喊声,犹如深夜里的鬼嚎声。
更是惊得其他人不敢出门。
直到汤啸带着城防军赶到,才避免了更多人的伤亡。
荣佩兰穿着厚厚的袄子,织金的斗篷上有個帽兜,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帽沿上的一圈绒毛更是衬托得她娇俏。
这样一看,哪里像一个还怀着身孕的妇人,明明就是哪家还未出门子的俏姑娘。
今日大雪,纪家派衣发米。
还在老位置,每年纪家都会做的事情,今年还不例外。
粥棚的外面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了。
荣佩兰坐着马车一路行驶过来,亲眼见到了,才发现北城的情况非常糟糕。
为了来帮忙,她将玉徽园的五个丫鬟都带上了。
香雾忍不住扁了扁嘴,“夫人做了这么多年,都没念到陛下一声好,现在为何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海棠看了眼车外,警告地瞥了一眼香雾,“慎言。”
香雾猛的缩起脖子,闭紧了嘴。
白榆睨了一眼香雾,又默默垂下眼睑。
纪家的棚子搭得很大,还在外生了好些火堆,让他们烤火取暖。
粮铺已经只剩下了北城一家,之前的跑堂管事都去了新的粮仓。
今日几乎都来了北城帮忙。
荣佩兰搭着沉春的手慢慢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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