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老头的话让人有些不舒服,但看在此人方走过来,习都尉已经侧身将位置让出,可见这个自称老夫的中年男子身份地位要比近二千石的习都尉地位还要高,虽然无礼,但是李承也当然必须要忍下。
人嘛,能屈能伸,不寒碜。
“好叫长者得知,双季稻的事儿,虽然在荆州还未有人做过,可在交州地界,已经有人做了多年了,这乃是常事,绝非无稽。”
中年人有些不信,他偏过身子,望着习都尉,“习都尉在零陵,靠近交州,可听过这个事儿?”
零陵郡就是现在的永州,已经很靠近交州了。听到中年人发问,习珍摇摇头,“未曾听过。”他也老实,“某是武备之将,不知农桑之事。”
中年人将信将疑,他见李承说的坚决,而且过来一瞧农事,的确是非胡闹之为,而是有章法在里头的,“这位小哥家中是何等出身?”
李承老实回答:“先父讳鸿,乃是襄阳人士,当年在襄阳为守门官,昔跟随玄德公南下,再于这江陵城任守门官,先父过世后,如今奉养母亲,居家务农。”
这话一说出来,面前两人微微动容,那华服中年看上去颇为倨傲,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可听到李承的来历,中年率先拱手,“原来是元从之后!失敬失敬。”
习珍也起了亲近之意,乡党是时人很重视的,“不曾想咱们竟然是襄阳同乡!却不知道祖居于何处?吾家乃是居于高阳池,在襄阳岘山南、沔(汉)水西岸之处!”
这些细节就不知了,李承忙回礼,“小子父亲过世的早,年岁还小的时候就已然跟着玄德公携民渡江而南下,先至公安,后返江陵城居住,其余的,委实一概不知。”母亲大概是说过,不过自己好像没记住?
那被称之为太守的华服中年男子见到李承谈吐不俗,气度高贵,显然是系出名门,他却不知道,李承能有如今的气度,一来是母亲崔氏教导有方,二来是李承穿越而来,对着地位尊贵之人不卑不亢,少了时人许多的畏缩之意。
这男子目下无尘,极少看得上旁人,今日对着李承倒是颇有好感,许多少年人见了自己,要不就是卑躬屈膝,要不就是唯唯诺诺,很少有李承这样答应得体之人,“李郎君今日遇见咱们,也算是你的机缘,”华服男子捏须笑道,“相请不如偶遇,去吾那里一叙,”华服男子一挥袖,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如何?”
大佬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拒绝……李承行礼如仪,“遵命。”
三人到了马车前,仆童们已经在路边大柳树下铺上了一块毯子,三人各分主宾跪坐而下,习珍打横相陪,李承见到那男子气度俨然,又有高士之风,又有官威在身,十分了得,算是李承穿越以来气度最佳之人,于是拱手想问:“不敢问贵人高姓大名。”
习珍在一侧介绍:“此乃长沙廖太守也!”
廖?廖化吗?不对,廖化应该是在关羽军中担任武职,而不是在地方当太守,李承想了想,弱弱的还是开口了,“不敢问太守名字?”
廖太守冷哼一声,脸色有些不虞,习珍忙对李承说道,“太守廖公讳立字公渊,乃是荆楚名士,李郎君不可无礼。”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