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不太认同赵襄的观点,“论起女儿家,何必要管此等事务?以吾之见,不如女子也入蜀中去,主君和主母就在那处,尽孝更妥。”
赵襄摇头,“此非吾之愿也!”她的身份和地位还有过往的经历,都决定了赵襄的志向,和其余人不同。
“若是上阵厮杀,吾自然不行,坐而论道,吾也逊色士人诸多,奈何吾之巧思,不愿就此弃之不用,李郎君对着玄德公,对着卧龙先生的大局,有用处。”
她一定要在李承这里挖掘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
这么一说,既然是事关工作,不涉及到什么别的上,沈嬷嬷就不再啰嗦了,只叮嘱来一句,“无论如何,女郎要为自己考虑,如今年岁不小,吾知女郎之心,务必要自己个做主,就是主君也不会多管——奈何此事还请女子上心一些,和关家……”
“此事不必说,”赵襄坚定地摇摇头,拦住了沈嬷嬷的话,“日后见分晓。”
沈嬷嬷很是无奈,自家女郎是有主意之人,虽然面上温和,实则刚强,但看那关平对着女郎毕恭毕敬,十分听话,若是两人真的能成,必然是关平从此听内帷之言了,关平如今是护军,关将军之子,日后也是前途不可限量。
真的如此的话,自己女郎之志亦可伸展,且关赵两家更是亲上加亲,日后关系更紧密。
奈何女郎不听啊。
沈嬷嬷正在偷偷感叹小儿辈有自己的心思不听老人言的时候,外头人来禀告了,“女郎,飞鸟庄李郎君来拜,”还怕赵襄不知道是何人,又解释了一句,“乃昨日和糜三郎同来之人。”
沈嬷嬷一听就是不悦,“告诉他,女郎已经安置下来,什么事情,请明日再来。”
赵襄自然不肯,“漏夜来访,必有急事,”她穿着居家的衣裳,不适宜见客,于是吩咐来人,“请李郎君入内奉茶,言吾更衣了就来相见。”
沈嬷嬷无奈的走开了,看来自己个的话说了白说。
赵襄到了厅内,见到李承跪坐着正在看一张绢布,看着样式乃是自己上次丰收时节给的,赵襄心下颇为欣喜,于是笑道,“不速之客,漏夜来访,郎君如何这时候过来?”
李承先不说自己的事儿,而是将绢珍而重之的收入怀中,反问起了赵襄,“旧日女郎所给之文,吾已看过,女郎所学,和常人不同,汝意欲操作人心否?”
“非是操弄人心,而是要寻一条不寻常之路,”赵襄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寻常经义,无趣的很,若是能在旁的方面寻找一些出路来,盼是喜事也。”
她有别的想法和做事的可能,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中,绝对是属于异类。
但对于李承来说,赵襄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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