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汝可看清了,荆州如今风云密布,不日就有大变?李郎君是否只懂农学种田之术,而不通天下之事?”
李承微微一惊,这个石广元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觉得荆州守不住?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这所谓荆州有变,是何意?”
“郎君适才就有言,如今三分之事,必然不久,而荆州恰好三分,无论是哪一方要有所动作,最容易造成混乱之势的地方,就在此处!”石韬毫不客气说道,“君以为是取胜之地,吾却觉得,此地才是水深火热万分危险之处!”
李承默然,从这个角度来说,石韬说的没错,他是年轻人看的更多的是机会,石韬沉稳,中年男子看到的更多是危险。
“孔明昔日在隆中躬耕,吾和他相处多年,岂不知其之抱负?”石韬毫不客气的说道,“以荆州益州为根本,十年生聚,然后图之中原,吾虽然钦佩其之构思,可此事绝不可能啊!”
石韬佩服诸葛亮,不仅在于他的神奇构想,而是更在于他的能力,能把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完成了十之八九。
“以弱胜强,只能一,不能再,更不能三,”石韬并不看好刘备势力的原因就在于此,“吾知道李君认定玄德公会在汉中取胜,可汉中较之中原,何其小也!曹操可以丢掉汉中,而玄德公不可舍弃。”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曹操可以多次战败而不伤根本,而玄德公不能有大败,只要大败一次,那就是伤及根本,李君的构想,就永无可能!”
石韬不愧是诸葛四友,日常都是和这些高手一起相处,敏锐的指出了刘备势力现在最大的问题,明面上看着极强:占据两州,益州天府之国,荆州鱼米之乡,可两地难以连接一块,通道不畅,只要有一场大败,刘备就是输不起。
这话是非常具有远见性的,石韬虽然不是穿越客,但是预见到了刘备一旦失败的下场,正如他所言,明年的荆州之变葬送了刘备一统中原的最大可能,而夷陵之战,更让蜀汉集团永远的被困在了益州之地。
所以从石韬这里可以证明:这个时代之中有眼界的人极多,但是愿意改变的人,极少。
“石公所言,非常正确,可天道无常啊,”李承想了想,他还是觉得自己发挥了一些改变历史的作用的,虽然看上去有些微不足道,“故此吾以为,玄德公的大业谨慎行事,不可冒进,只要积累小胜,自然会变成大胜!”
“昔日高祖皇帝不就是如此?次次被霸王打的屁滚尿流,甚至连惠帝吕后都丢下战车,可最后又如何?不可一世的霸王也只能自刎于乌江。”
“汉中若是拿下,君以为,玄德公会如何?”石韬反问李承,“隆中对之策,就可行否?”
“还未到时候,”李承摇摇头,“荆州三分,非是隆中对之景了。”
崔州平捻须听着热闹,不发一言,这时候才说话了,“荆州三分,可如今关坦之还能北上战胜曹仁,岂不是在荆州之地,玄德公已经强于曹操了?”
若是在大家面前,李承一定是会吹大己方的力量,号称优势在我,舆论战也是战,但是在两人面前,特别是在石韬这样眼界极高的人面前,他就不能乱夸下海口了,“也只是暂时的,曹操已经去了关中督战,中原空虚,故此坦之有了机会。”
石韬和崔州平互看了一眼,“汝如何知道曹操去了关中?”
“汉中若失,关中就危险了,曹操必去,此外吾等通过许都发出来的王令分析,还有宛城叛乱的原因等分析,曹操是去了关中,”李承将北上收集到的情况说给了二人,“而且若是汉中之战有了变化,曹操恐还要入汉中亲自指挥。”
“赵家女郎言明李君说的,汉中玄德公必胜,”崔州平说道,“可为真?”
“必真,适才石公笑话吾不识天时,吾却要说如今玄德公坐拥两州,宛如神龙入海,升腾天下,不可挡也!”李承气势极足,“几年之间,玄德公就到了这一步,故此,气势之下,无人可抗,汉中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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