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已经穿戴好全副盔甲,他许久没有亲自指挥作战,更是更久没有亲自出战了,今日先派了习珍带领左军前来,但这绝非是最重要的战斗,他随即出发,带了近五千人来,检查看看自己的能力有没有弱了一些。
他点点头,示意关平,“坦之和吾先行!”
“是!”关平一夹马肚,随即带着骑兵迅速飞奔而去,直接就朝着于禁军的南门扑去,任何一个老谋深算的将领,都不能把取胜的希望寄托在一处上,罾川口已经在布置了但是在这布置完成之前,还是要打压于禁七军的气焰,不仅是让他们无法分神来到处派出斥候,更是要在气势上完全占据住上风,让他们清楚,谁才是荆襄地带的第一雄军!
步卒随即出发,排成了雁翅阵朝着敌军而去,关羽也跑了起来,他只是微微拉了一下马缰,赤兔马就心领神会,老伙计们在一起多少年了,彼此之间想着什么,赤兔马清楚得很,他四蹄腾空,微微发力,就已经跨越出去了好远,像是一阵清风一般,轻柔却又快速。
他骑在马上,赤兔马奔驰而去,丝毫不见颠簸之意,他似乎就坐在庭院之中,也没有特意加速,赤兔马却是一下子刷的越过了众将士和骑兵,就进入了最前面,人马如龙,带起了阵阵尘土,彪悍地冲向了南门。
周仓哈哈大声欢呼,举起了大旗,紧紧跟在了后头。
这时候于禁的大营早已察觉到了这一处敌军来袭,自然有了应对,昆阳军偏将军翟止正在镇守南门,马上出阵作战,他的风格和谨慎的南朗不同,要勇往直前。
而且南门乃是要时刻准备救援樊城的,此地的鹿角有一些,但是不多,翟止没有等到敌军靠近,就已经在营门清理干净,并且以此早就摆出了阵型,要和敌军实战了。
昆阳军摆出了一个八字阵,翟止就在最中间的位置主持,这些日子荆州军似乎也适应了没有水师助力的新战斗模式,在陆地上也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昆阳军轮战过几次,震惊于荆州军的强大战斗力,翟止是很清楚现在的荆州军之中除却关羽本人之外,并无什么出名将领。
就算是加上那后起之秀关平,其余众人也是碌碌无为之人,怎么会如此厉害?大军指挥得当,且士兵都极为出众。
这個是临时性也想不清楚的事情,可见关羽练兵真的是不同凡响,只是翟止有些受不了了,他的性格刚毅,不是愿意一直被动挨打的,今日他出战也是要决一雌雄,一直缩在大营之中当着缩头乌龟,可不是翟止的风格,今日他就是要看看到底是昆阳军厉害,还是他关羽的兵更强。
操练昆阳军数年,在北地征战无数,虽然未曾参加过汉中之战,但他对着自己的士兵,有信心。
“列阵!举弓!”昆阳军的传令兵在传达着命令,“敌人进入一百步后先射一轮,五十步后再射一轮!”
荆州军那特有的暗红色旗帜和衣着像是潮水般袭来,阵型之中举起了一支硕大的旗帜,上面写的字,离着远了看不清楚,等到靠近一些的时候,昆阳军原本稳定的阵型好像被风吹过了湖面,泛起阵阵涟漪,队伍不由自主地骚动了起来,将士们原本镇定又麻木的表情变得惊恐不安,有几个原本举着盾牌的手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就是因为看到了那旗帜上的字。
“汉寿亭侯关!”
“关羽来了!”
翟止瞪大了眼睛,惊恐让他的心脏迅速地跳动,但是压力又让他变得兴奋了起来,这一次南下救援樊城,关羽一直从未出手,今日却来此地攻打于自己,可见是自己面子足够大,这位汉寿亭侯,刘备军中的前将军,居然来亲自放对了,他瞪大了眼睛,厉声喝道,“不许乱动,有违背军令者,斩!”
“关羽亲自来了,”边上的裨将也是跃跃欲试,“将军,吾等请战,要出阵一会关羽!”
这倒不是要和关羽一对一单挑,而是昆阳军中也有骑兵和协同骑兵作战的步兵队伍,这些人在军阵之中无法完全发挥杀戮的作用,必须要出阵来敌。
“不必,”翟止纵然热血沸腾,但还是保持冷静,“关羽新至,气势凶悍,吾等还要以军阵耗一番他的气势,等到三而竭之时,吾等再上,如此才能够击败!”
和习珍在北门的攻势停了停不同,关羽的中军和骑兵来的极快,魏军的二轮齐射还未发动,前头的士兵就已经有了接触,两下刀刃相接,鲜血和人体的肉块残肢纷纷掉落,荆州军的士兵并没有想着要全方面压倒昆阳军的阵型,他们朝着一个点攻击而去,不是“由”字阵,而是“丁”字阵,尖锐无比的长剑,一下子捅入了敌军之中。
攻击一个点往往要比攻击一个面,更容易集中力量,咬碎了这么一个小口,闪动着盔甲暗色光芒的骑兵飞驰而入,一下子就撕开了这处口子,这是荆州贼常用的套路了,翟止不慌不忙,叫列阵于自己身前的步卒尽数上前,不要求堵住这个缺口,而是要以这个缺口为诱敌之机,将敌人的骑兵源源不断地引诱进来,他们以为是利剑,但利剑陷入了泥潭和软盾之中,又能发挥出什么作用呢?
冲进来的两匹骏马连带着骑兵一起,撞开了几个盾牌,后面的士兵吐着血摔倒在地,但是一匹马也随即发出了哀鸣,它的肚子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刀口,鲜血飞溅,战马吃痛,将骑士甩了下来,骑士有了准备,翻身滚下马来,用刀抵住了前面刺来的长矛,他悍不畏死,打退了前面的几个魏军,正欲再冲上前,后心一凉,一根长矛刺穿了他的胸膛,刀尖都从胸口处透了出来。
偷袭的魏军正欲拔出长矛,却又被这骑兵的肋骨给卡住了,荆州军的下一个骑兵飞速上前,环首刀只是微微一带,压根都没使上劲,只是顺着风,一扫,那魏兵的头颅就掉在了地上,脖腔内的鲜血冲天而起,飞溅了一地。
这里又陷入了混战,翟止的命令不是要他们拦截住,而是要把突击进来的各个突破,而荆州军的目的也绝非要杀多少敌人,而是要在这里,建立一个足够可以快速推进的通道。
这个通道不需要太宽,只要容许一排队伍能进来就行。
翟止现在看穿了荆州军的这个想法,他隐隐感觉不对,而这时候远处的关羽汉寿亭侯之旗帜迅速的推进,荆州军士气突然之间大振,欢呼声雷动,似乎如此晴朗之天,又要下起惊雷大雨一般,翟止心下一惊,“难道关羽,还要亲自冲阵?”
他想到了这里,瞬间汗流浃背,不可抑制,那些多年之前就有的传说,现在顿时就回想了起来,颜良文丑,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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