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危险性已经不是九死一生的自然灾害能够相提并论的了,完全就是十死无生,简直就像是造物主心血来潮,随意挑了一个人让他赴死。
不可抗拒,不可逆转,不可违背。
除了绝望说不了其他。
“姜宝他怎么会招惹上这种存在的.”重炮面如死灰。
他接受不了不久前还在一起说话的好友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而且死得这么充满了无力感。
“不知道,所以才要赶过去看啊。”鬼面狐也是情绪低落。
他知晓的比重炮多得多,所以他甚至连重炮内心深处隐藏着的那一丝侥幸心理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个提示出现,姜律就已经难逃厄运了。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当他们以最快地速度赶到王宫下时,沐浴了康奇厄伯鲜血,已经解除了诅咒的人群正一片哗然,恐惧地盯着上方的姜律,以及他面前扼住他咽喉的那只神之手。
光是这一只手带给他们的冲击力,便是千个万个莫瑞甘比不了的。
这其中当然有着眼下的死亡女神并非是神明本体的原因,但这种神性的天壤之别,也足以看出,即便是莫瑞甘本体亲至,恐怕实力也不及这只神手的主人。
也正因如此,已经有些愚昧的人将这当作了神迹,是神明用来帮助阿尔斯特指明未来道路的上苍之手,纷纷跪拜起来。
而重炮一见得姜律已经被掐着脖子死死按得半跪在地上,便是红了眼睛,打算赶快上去救人。
可鬼面狐却第一时间拦住了他。
“等一下。”
“到这时候了还等什么啊?”重炮决绝地抄起战斧:“总得试试能不能砍断吧,说不定以前的驱魔人死掉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没有队友帮助他们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鬼面狐沉着地指向姜律:
“你看他脸上的东西,那个绝对不是这只手弄出来的!”
重炮看过去,却因为身处人群外围,离得太远,除了姜律此时的体态,什么也看不清,眯着眼睛才勉强注意到,姜律脸上好像的确是覆盖了什么东西。
“这么远你都看得见?”重炮问道:“那是什么?”
“好像是某种面具。”
鬼面狐努力地辨认着:
“而且不止如此,那只大手一直在释放奇怪的力量,但是姜宝他似乎并没有太痛苦。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被掐住脖子,任何人都会下意识挣脱,为此会用双手奋力去掰开扼住喉咙的东西,同时身体也会最大程度地挣扎。
但姜宝他不止双手都是空闲的,甚至还在抖腿,倒有点像是在等待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在等我们来救他?”重炮焦急地问。
“我想.”鬼面狐看了眼重炮,然后摇摇头:“应该不是。”
重炮深吸一口气,还是打算先上去再说:“不管怎么样,都得近距离看到才能放心。”
鬼面狐点点头:“好吧。”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法杖便发起了光,无数藤蔓从地底钻出,隔开惊恐的人群,并结成一道直达王宫高台的阶梯。
“退让!”
鬼面狐的声音回荡在人群耳边,让他们纷纷敬畏地避开了藤蔓。
而后两人便踏上藤蔓阶梯,快步朝姜律赶去。
可他们还未跑到姜律面前,路程才堪堪过半,还未来得及近距离观看那只神之手时,它就突兀的消失了,而后姜律脸上的小丑模样的面具也随之脱落,掉在了地上,碎成了粉末。
这是在【十日地狱】中得到的一次性禁忌道具——
【小丑面具:能抵挡一次致命伤害,伤害会转嫁于路西法】
下一瞬,姜律也睁开了眼,从半跪的姿势站了起来,嘴里嘀咕着:“居然用了会被控,腿都麻了,真是晦气。”
随后,他抬起头,正巧对上了鬼面狐和重炮吃惊的目光。
“诶你们这是”
他看了眼藤蔓阶梯:“演杂技呢?”
感受到身边重炮怀疑的目光,从震惊中缓过来的鬼面狐皱起了眉头,问姜律道:“你怎么活下来的?”
姜律一怔,顿时有些小生气,有你这么说话的?
想了想,他认真道:“我有器灵。”
与此同时,时空的另一侧,一场超越了地狱最高权限,由九名至高堕天使组成的会议上。
“冥界的战事已经逐渐明朗起来了,战场上一出现死去的亡魂,不知为何就会转入阴间阵营,现在阴间那边增援不断,越打越强,哈迪斯已经要顶不住了。”
其中一名堕天使凝重地向其他八名堕天使介绍着自己从前线带回来的情报。
另一名堕天使表情玩味:“冥界的人死了也归阴间吗?玛伊雅弥,你不会在撒谎吧?”
“虽然我是弥漫天使,但什么时候该正经这一点我还是有分寸的。”玛依雅弥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倒是你,番尼,你也该长大了,别什么时候都要叛逆找找存在感。”
番尼耸耸肩:“问一问嘛,又不是针对你,至于这么认真吗?”
“哎呀哎呀,我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聚在一起,不是为了商讨如何应对冥界之战的吗?怎么自己先吵起来了呀?这多不好啊。”
有堕天使连忙打圆场和稀泥。
谁知道两人根本不领情,反过来联合起来攻击她:“帛曳,你就是这样没有立场才会变得连身体都没有的。”
“你们再说一遍?!”
“哈,你看,又急。”
眼看吵闹愈演愈烈,或是亲自下场参战,或是拱火的堕天使越来越多,一名面无表情,始终像是冰山似的娇小少女看向身边穿着园丁服的男人:“路西法,你不管一管吗?”
直到这时,男人才如梦初醒:“啊?怎么了?”
少女蹙了蹙眉:“怎么回事?你从刚刚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路西法尴尬地摸了摸头,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就觉得喉咙一直很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来之前不小心把黑色死神的花粉弄到脖子上了。”
“也有可能是你秋衣穿反了。”少女表情更冷了。
“诶?是吗?我看看。”
说着,路西法开始低头检查,只是翻了两下,他就笑着抬头道:“刚刚才发现我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啦。”
少女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除了上帝,只有你会让我总是感觉束手无策了。”
“别这么说嘛,昔拉。”
路西法笑眯眯地揉揉对方的脑袋:
“再说一遍,不要把我和那个老东西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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