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先是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却突然注意到浴巾上的古怪轮廓,顿时慌了神,面红耳赤起来。
姜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刚刚起床都会这样的。”
“啊嗯.”女仆含含糊糊地点点头,
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外面赤红色的朝霞,姜律问道:“不过太阳都才刚出来,大早上的出什么事了吗?”
“大早上?”女仆非常震惊,纠正道:“姜格先生,这不是日出,是日落!现在已经快傍晚了!”
“嗯?”姜律表情疑惑:“时间怎么倒流了?”
“不是时间倒流,是你们昨晚进卧室以后,到现在已经快整整一天了!”女仆有些疲惫地解释。
“原来是这样吗?”姜律点点头:“都怪黛克泰尔非要拉窗帘,昼夜不分了属于是。”
“总之您先穿好衣服洗漱一下吧。”女仆叹了口气:“是少爷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说想要见您。”
她口中的少爷,自然就是库丘林了。
姜律有些惊讶。
这小子动作挺快啊,这么快就把弗格斯带回来了啊?
想着,他转身走进房间开始穿衣服,打算下楼去见库丘林。
而女仆则习惯性地准备好了黛克泰尔起床时要喝的牛奶,便要放到她的床头柜上。
可刚踏入房间,女仆便是察觉到了不对。
脚底的触感.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好奇地低头查看,然后便发现是因为脚下的地毯湿了。
“姜格先生,您是将水打翻了吗?”
“没有啊。”正在穿衣服的姜律头也不回:“我又没有拿水进来。”
“那这是”
女仆再度低下头,更加仔细地查看起来。
随后她便是惊讶地发现,原来不止是她脚下的这块湿了,而是整个房间的地毯全部被浸湿了。
并且地毯被浸湿的程度还不一样。
有的地方是只有点湿润的痕迹,有的地方干脆就全是水渍,踩上去还有piapia声。
似乎是哪里漏水漏到了地毯上,然后蔓延开来的。
可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又并没有漏水的痕迹。
女仆疑惑地循着水渍的痕迹来到了床前,随后便是大受震撼。
整张床就像是淋过雨似的,伸手一捏,甚至能拧出水来。
她联想到了什么,猛地扭头,惊恐地看向姜律。
姜律此时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别过脸去,故作平静地感叹:“你们这里回南天好严重哦。”
“抱歉.但是我完全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回南天.”
将摸过被子的手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女仆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就像是血脉中的什么本能被唤醒了似的:
“这种味道是”
“好吧,我承认。”姜律指向了还在熟睡,或者说脱水昏迷了的黛克泰尔:“是她!她尿床!”
说完,姜律逃离了现场,独留下早已明白了一切的女仆难以置信地跪坐在了石楠花味的地毯中央喃喃自语:
“这么多竟然有人可以有这么多”
当女仆震惊于他的原肾带来的体力和储备之时,姜律已经下了楼,来到了会客大厅。
果不其然,库丘林成功将弗格斯带回来了。
“怎么这么慢?”库丘林有些埋怨地问道。
姜律坐到库丘林的对面,随口道:“刚醒。”
这让库丘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立刻变得十分凝重:“你们昨天.熬夜了?”
“嘻嘻。”
“.”库丘林握紧了拳头,在心里痛骂自己。
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要多余问一嘴,贱不贱呐?
深吸一口气,库丘林介绍道:“这位就是弗格斯,以前还没有离开阿尔斯特的时候,曾经当过我的养父。
这位是姜格,我的嗯.朋友。”
“准确地说是妈妈的朋友。”姜律纠正。
看着两人说这些有的没的,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的弗格斯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听库丘林说你让康奇厄伯下台了,我希望这不是骗我,最好赶紧让我见到他。”
姜律和库丘林脸色微变。
姜律想的是这人真是个急性子,总算是知道库丘林像谁了。
库丘林想的是仔细想想我好像也没见到康奇厄伯。
而看到两人表情变化的弗格斯想的是难道库丘林在骗我?他从来不撒谎的啊.
虽然心里打着鼓,可弗格斯还是表现得非常硬气,并虚张声势地冷笑道:“我警告你们,十数万军队可还在边境等候着的,你们别想骗我。
另外,如果你们打的算盘是让康奇厄伯假装下台,借此迷惑我,我也劝你们打消这个念头,我可太了解他了,他到底是不是装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倒也没有这么多阴谋啦。”
姜律挠挠头,起身招呼道:
“他在地下室,跟我来吧。”
说完,便领着期待又畏缩的库丘林,以及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十分紧张的弗格斯来到了密室。
一打开密室的门,两人便是见到了被狗链子锁在角落的,破口袋似的,散发着焦臭味的康奇厄伯,随后皆是石化在了原地,如遭雷击。
“老天,你究竟是招惹了什么样的恶魔啊?!”
弗格斯刚才还担心康奇厄伯是装的,现在便发现这样的担忧简直就是多余的。
如果真要装成这样,那只能说活该他当国王,太特么狠了。
而库丘林,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毕竟是此前十分亲近的人,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仇人,这种感觉也并不好受,一时间还是有些百感交集。
弗格斯突然一阵反胃。
虽然他跟康奇厄伯有着血海深仇,幻想复仇的事不止一次,康奇厄伯的所有的死法他都已经脑补过了。
可是眼前的景象,显然已经超出他的想象力了。
换句话说,康奇厄伯在他手下死个一百次,都不一定有一次能像现在这么惨的。
“我听说你们还要用他的血解除诅咒的是吗.”
弗格斯干呕着问?
“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暂时还不能死。”姜律点点头,递上一柄匕首,贴心地问道:“所以要不要捅几下解解气,只要别捅死就行了。”
“啊还是不要了.我想他已经获得了他应有的惩罚”弗格斯摇摇头。
“可惜了。”姜律遗憾地收起匕首,这个反应让弗格斯眼皮直跳。
他很确定,眼前的年轻人不知因为什么,但一定比自己还要痛恨康奇厄伯。
亲眼见到了自己想要确认的事,弗格斯也终于放下了戒心。
他拍拍库丘林的肩膀,沉重地道:“事到如今,有件事我不能再瞒你了,或许你会觉得难以置信,或许你会无法接受。
但从你现在的反应来看,我想你已经长大了,分得清是非了,或许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你的亲生父亲,其实就是康奇厄伯!
当初我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被他迫害的!”
说罢,弗格斯盯着库丘林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底看到震惊。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库丘林只是脸色难看地破口大骂道:“所以全世界只有我最晚知道这件事吗?!妈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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