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帝认出了她们。
她们都是本该通过审判处进入地狱受刑的囚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出了阴帝的疑惑,姜律问道:“你认识她们?”
“她们.”阴帝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因为他不清楚姜律是否知情,所以不确定他要是如实到来会不会引得姜律的不悦,甚至说会不会犯什么忌讳。
因此他就只是含胡不清地回答道:“有些眼熟,从魂魄的特征来看,看着像我以前经手过的鬼魂,不过我也不大确定。”
从阳间送来的鬼魂,都是没有实体的,只有修炼有成,至少结出了金丹的人死后才能拥有阳间的形态。
此时的这几个供姜律玩乐的绝色,模样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止拥有了实体,竟然还如此美貌,不过不管如何变化,魂魄的弧光都是不会变的,干了这么多年判官的阴帝,自然不会认错。
所以虽然嘴上说不大确定,但其实没有人比他更加确定,她们就是现在应该在地狱遭受酷刑的犯人。
听着阴帝的话,姜律稍作回忆,然后便是直言不讳地说道:“这么说来,这倒确实是你老上司给我送来的,是说他从哪找到的这些个美人,原来是牢妹啊。”
阴帝没想到姜律竟然毫不避讳,一时间也尴尬得愣在了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些人居然还是他一直敬重的,那个教了他很多的老上司送来的,这让他对其的滤镜一下子破碎了,心中满是失望与苦涩。
好在一旁的宙斯正好开口与姜律对话,转移了后者的注意力。
“这么说这几个都是有案底在身上的啊?”
“好像是。”姜律点点头,解释道:“能下地狱的,多半都是在阳间整出过大活的狠人,保底都是带着主观恶意上的致人重伤,所以你别看她们现在这样,搞不好都是蛇蝎美人啊。”
宙斯闻言大喜,然后凑近姜律的身边耳语了一番。
姜律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赞许地轻轻颔首。
这看得阴帝是一头雾水。
待到宙斯耳语完毕,姜律朝那几个绝色挥挥手:“去,去后面的房间准备一下,我们俩一会儿亲自考察一下你们是犯了什么大事儿下来的,有什么需要跟我的秘书说,务必重现一下。”
几个绝色面面相觑,但迫于姜律的压力,也只好应和:“是。”
阴帝一怔。
难道说.阴主他准备审判这些本该受刑的犯人,拨乱反正吗?
这让他原本苦涩的内心有了一丝丝慰藉,虽然老上司不是个东西,背地里做出这种为了讨好阴主践踏规则和正义的事情来,但至少阴主是明君。
他不止敢于承认自己属下的过错,甚至还要亲自纠正。
想到这里,他有些激动地问姜律:“阴姜总,我需要一起去吗?”
可姜律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反问一句:“你去做什么?”
“啊?”阴帝一时间有些不解。
我去做什么?我就擅长这个啊.
而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姜律便有些不耐烦地吩咐道:“算了,你实在不想走就在这里等着吧。”
直到看着姜律离去的背影,阴帝这才奇怪地自言自语:“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阴帝都等得有些犯困了,这才听到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以及那丝毫不压低音量的对话声。
“你那个犯什么事儿了?”这是姜律的声音。
“毒杀亲夫,然后通奸。”宙斯有些遗憾地道:“不是我说,她配的毒药有点糊嗓子,而且我一个人还要分饰两角,累死了,对了你呢?”
“我那个就厉害了。”姜律回答:“那是一个女S,非常会调教,她经常在晚上的街上诱拐喝醉了酒的男人绑到家施虐后杀害,以满足她那变态的癖好。”
“那这么说你岂不是可以坐着什么都不动?”宙斯羡慕地道:“运气真好啊。”
“还是动了几下的。”姜律反驳道:“活也就一般,所以后面我教了她一下怎么当S,她直接就泪目了。”
“啊最好泪的是目。”
“总之先休息一下,还有两个没审呢。”
“这种玩法又叫什么啊?”
“角色扮演。”
阴帝木讷地看着两人,此时他们正一边朝大厅走来,一边提着裤腰剔牙。
而看到阴帝还没走,姜律也是有些诧异:“啊你还没走啊。”
事到如今,阴帝哪里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所谓的审问,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那个审问,他所在乎的规则和正义,在姜律的眼里根本就一点儿也不重要。
明明是罪孽,在对方那里却成为了享乐的工具,助兴的道具。
这让阴帝几乎道心崩溃。
原来阴间之主竟然是这样的人?
昏君!昏君啊!
想到这里,阴帝清楚,自己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不管再如何进谏也没有丝毫作用,正如姜律说的那样,哪怕他再有道理,对方也不会因此改变过去不合理的制度。
因为在对方的眼里,自己的面子和喜好才是高于一切的事。
以前他一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直到现在,他才幡然醒悟,原来阴间的根就烂了,所以这样的阴间,绝不会再有正义可言。
只要符合利益就能肆意妄为,抛弃一切,这样的理念,阴帝万万无法接受。
深吸一口气,他压抑着愤懑向姜律平静地行礼:“那么,姜总,我先告退了。”
姜律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他转身离去,而还未走出姜律建造的这酒池肉林,便是听到宙斯和姜律竟是开始结算画面了。
“原来牢妹这么好玩,下次你到我哪里,我一定带你去冥界看一看,比起你们这里的含蓄,我们那边还要奔放得多。”
“包变态吗?”
“包的!”
阴帝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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