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安瞬间想起来,脸色瞬间惨白扭曲,结结巴巴道,“不知……不知小五哥要我作证什么?”
“你先看看这封信!”王云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陈志安虽然惊恐无比,但还是接过信打开很快看完,然后满头雾水呆了半天道:“小五哥,这好像是有人勾结倭寇攻打定海城,但这事我就不知道啊,根本做不了证。”
王云龙把信收回来揣进怀里,然后神情严肃解释道:“实话告诉你吧,这是吴彪勾结毛瞎子攻打定海城的罪证,毛瞎子和泉州陈氏的福悦商行常年有来往,这些年双方之间交易的财货银子少说也有上百万两,吴彪为了捞取功劳,让陈氏的福悦商行前去瞎子岛送信,勾结他佯装攻打定海城……”
“什么?”陈志安忍不住惊呼,“你……你说毛瞎子攻打定海城是演戏?”
“不错,就是演一场戏,这件事刘正雄应该也很清楚,因为听说刘正雄和吴彪是亲戚,他们应该是合谋。”王云龙点头。
“那……那为何毛瞎子还被袭营了?听说死伤过半!”陈志安结巴问道。
“呵呵,那只是一个意外,因为这件事定海县令刘继祖并不知情,他招募协助守城的义勇更不知情,因为毛瞎子上岸后没有直接攻打定海城,而是先去抢了四个乡镇,惹怒了桃山的李义山,他带人半夜踹了毛瞎子营地,毛瞎子本来就是去演戏,绝对没有想到官兵会夜里突袭他,因此半夜连巡逻和守卫都没有,这让李义山带着几十个人轻易就成功了,毛瞎子认为是吴彪和刘正雄骗他,因此一气之下便半夜轰破了定海城东门,杀进去纵火烧了几百间房子,甚至还烧了县衙和定海卫指挥署!”
陈志安彻底呆滞了,嘴唇剧烈颤抖许久才结巴道:“难怪,难怪……总感觉事情很……很奇怪,原来竟然是这……这样。”
“这件事我之所以知道这么清楚,是因为陈老西就是瞎子岛的二当家,当时福悦商行送信过去的有一个姓刘的师爷,还有一位海道水师的千户,他都亲眼所见,这封信他也看过,另外攻打定海城前后所有的一切,陈老西都亲身亲历。
也就是说,整件事就是吴彪一手策划推动,他才是这场动乱的罪魁祸首,而且你也知道,李义山带人杀死杀伤一百多倭寇,本该是大功一件,但却被吴彪抓捕不说还判了死罪,他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保住刘正雄和自己,不惜颠倒黑白惹发众怒,甚至连定海县令刘继祖都阻拦不住……”
说到这里王云龙看着陈志安。
“这和当初我杀杨成威后,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手段虽然一样,但出发点却完全不同,我当时的确是杀了杨成威,无论怎样都逃不脱惩罚,只能出海逃命,你利用一下也无可厚非,这毕竟是你们最擅长做的事,但吴彪是朝廷命官,是宁波府负责剿寇的主将,他自己却勾结海匪倭寇攻打县城给自己增加功劳,就算是你,你觉得可以吗?”
“不行,绝对不行!”陈志安满脸惊恐,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就像王云龙所说,他可以利用一些存在的事情作假,但绝对不敢如此大规模的勾结倭寇。
这种事若是露馅儿,宁波兵备道从上到下所有知情甚至不知情的官员都会人头落地。
“人在做,天在看,我当初被你逼到出海为寇,虽然恨你,但也能理解,但吴彪这件事却是天怒人怨,如若让这个王八蛋继续呆在宁波,以后整个宁波府百姓都不会有好日子,我虽然是贼寇,但我们的家人亲戚都还在岸上,作为宁波人,于情于理我都不能置之不顾,所以,我这次上岸,就是想把这封信交到县令刘继祖手上,希望借他之手,转交到浙江上层,将吴彪这个王八蛋正法。因此,今天晚上叫你来,就是让你帮忙想想办法,能不能带我们去见刘继祖。”
“啊!?”陈志安吓的浑身一哆嗦,五官都有些扭曲变形,“小……小五哥,我……我只不过一个乡镇百户,和刘继祖根本没有任何来往,若是你想见刘正雄,说不定还有些机会,见县令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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