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贸易渠道短期已经溢满。
若想快速出手,必然价格要大打折扣。
廉价出售肯定不划算,毕竟丝绸最终还是稀缺资源,按照林永清的说法,未来一两年,丝绸会有一个价格持续走高的过程。
因此眼下这批货存下来,后面肯定还是能够挣大钱。
问题是自己的资金眼下大部分都砸在城东房地产上,虽然暂时账上还有七八万两银子,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些钱大部分还是都会花出去。
若是被丝绸占用了大量资金,导致资金断裂,说不定房地产开发最终会变成一个烂尾工程。
看王云龙脸色阴晴不定,漕吏的心情十分紧张,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内幕,这批货是上层强行送过来的,他们所倚仗的,只是这封据说是苏州府的介绍信而已。
当然,拒收带回去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丢官是肯定的了。
刘继祖站在旁边也有些不自在,心中照样惴惴不安。
他很清楚王云龙的身份和底细,为了解决城东灾后重建问题,他不得不虚与委蛇与其勾搭成奸,允许走私一大批丝绸,但并不表示他没底线,彻底要和王云龙同流合污,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事情败露,他这个县令肯定就当到头了。
但他想不到刚摆平苏州的货,杭州又送来一大批。
他不知道王云龙和苏州同知林永清这条线,对王云龙能够拿到苏州府的货存在无比的好奇和疑惑,但走私就是走私,就像王云龙杀人一样,谁都无法开脱罪责,最多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被捅穿那就各自安好,一旦捅传双方都要受罪。
不过想了片刻之后,刘继祖的心情又慢慢停下来。
说不定苏州杭州高层也知道王云龙的身份,然后借他的手回笼资金。
这些地方的官府以前一直都是走汪直这条线,现在和汪直撕破脸皮了,就只能转移出口,另外培养起来一个走私代理人。
不然这么匪夷所思的事绝对说不过去。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这个县令继续若是强行不准这些货出海,恐怕也会被苏杭高层视为绊脚石,说不定互相撺掇几句,在浙江上层给点儿小鞋穿穿,自己这个县令也当到头了。
“云公子,此事要不要本官帮忙?”思来想去,刘继祖决定主动投降。
王云龙脸色发苦,干笑拱手道:“多谢县令大人关心,这批货的确是杭州府卖给我的,眼下也不着急处理,还是先把货收下来再说,县令大人若是公务繁忙,就请先回县衙办差,稍后我在悦来楼请客,您再叫上方大人,一起为杭州漕运的两位大人接风洗尘。”
刘继祖微微点头道:“也好,那本官就不奉陪了,二位大人,告辞!”
“刘大人慢走!”
几人在码头简单几句交流之后,刘继祖乘车离开,王云龙则安排二毛和侯三召集人手收拾库房准备收货。
漕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神情一下轻松许多,命令漕军揭开油毡蓑布,亲自陪着王云龙开始点看验货。
其实货没什么好看的,和苏州那批货差不多。
除开一万七千匹正品之外,还另外送了一千多匹水泡和污染过的丝绸,算是常规添头。
不过这些所谓的添头,实际上成色也并不差,最多就是表面有些水渍或者污渍,稍微清洗或者干脆裁剪几尺,基本上也都是好货。
至于那些真正的水泡染泥很严重的货,官兵在收缴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要,因为送回去仓库也不会收,基本上直接都当垃圾丢了。
这是上次在苏州林永清专门解释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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