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方如何恐怖的战场。
他像是一个小兵,茫然的立在其中。
漫天遍地都是敌人。
四面八方都是仇人。
徐广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大枪。
春回头瞬间甩出,竟依靠冲煞血髓中的莫名力量,让他的劲力在空中生生幻化出形状,黑色的劲力扭曲中呈现一道怪异的树影。
砰!
悬崖边上猛然爆发一阵阵响动,似山崩,似海啸。
徐广默默睁开双眼。
春回头的完成度再度上涨了一些,但并不能让他满意。
‘冲煞血髓所谓让人武技登峰造极,其实也不算虚言,但需要消耗很多…’
“如此的话,便相当于以寻常武道推演玄武技,但消耗那么多宝物,创造出来的玄武技,威力…
更关键的,应该还是入门玄武技,对自己而言,入门玄武技虽好,但不如将诸多武技提升到出神入化,以求凝聚九种武意,早日度破意劫。”
‘度破意劫之后,自己的劲力应该自带破招效果,就像传说中的独孤九剑一般,天下万般兵器,自然无惧。’
此劫,可度。
徐广心中想着,再度服下一枚冲煞血髓。
这次,他没有在去拿枪,而是转而从一旁的兵器架上,取来斧、钺、钩、叉、刀、锤等等兵器。
加上大枪与长剑,凑齐九种后,缓缓闭目。
少年在山巅舞动各种兵器,雪缓缓飘落下来。
画面唯美,天空之雪,似是为其而下。
程怜儿时常过来看着,一看便是一下午,去时总是带着不舍。
……
数日时间,以徐广如今的境界与眼力,在冲煞血髓的帮助下,他便是一个武技修行方面的绝世天才,九种兵器武意皆了然于胸。
徐广站在院中,面容平淡,感受着自己如今修行的进度。
还差一些便可尝试二变,只是二变金肌玉骨,有些特殊,需要在体内炼入玄材,以金玉之物最佳,金玉之物的品质,决定了金肌玉骨的强横。
徐广有搜索器在身,对此早有准备,且上次在生尸玄窟中拿到的一些玄材,也能成为金肌玉骨的资粮。
他倒是没有寻求高级玄材,越是高级的玄材,炼化蜕变的时间越久。
且后续二变之后,只要身体强度足够支撑,便能够继续熔炼,直到金肌玉骨与自身身体强度所匹配。
对比而言,还是先修行到二变最是重要。
新年将至,天气却一天天愈发阴沉,随着一场暴雪降临,大地被银白裹挟,入眼一切,皆是白色。
烈马拉着车,从乌黑巨大的城门之外向里行进,烈马嘶鸣,带着阵阵震人心魄的力量。
车帘哗啦一下被人掀开,一张看起来无比俊秀的面庞露了出来,他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眼中浮现几分野望,轿中的手上,把玩这一個晶莹透亮的小巧印玺。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中年人。
“沈大人,请注意你的形象。”
刘亭带着几分不满,轻声开口到。
沈流微微一笑,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刘亭,像是在看猎物。
这种眼神,让刘亭心中甚是愤怒。
只是想到令主的吩咐,又看到沈流手中的官印,压下心中的不悦。
“刘万户有些太紧张了,此地,以后便需你我共同经营,可得好好瞧瞧。”
路上偶尔行过一个武者,沈流便观望半晌,眼中充斥着一种邪异。
马车将地面新落的血碾成黑色,在纷纷避让的行人中,缓缓停在了城守府门口。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沈大人打算如何烧?”
沈流站在昔日肖玉所在的位置,眼神平淡,双手后负。
听到刘亭的话,似笑非笑的看了其人一眼。
“三把火,自然需要烧得旺一些,一把比一把旺…”
刘亭只是冷笑的看着沈流,若非上司的命令与忌惮大乾官印,以眼前沈流的实力,他翻掌可杀。
沈流到来的消息,很快便被源城中消息灵通之人接收。
朱恭自然要前去拜谒,也带上了一心‘忠诚朝廷’的义玄武馆馆主-徐广。
徐广刚好结束闭关,用画皮压下身上的劫力与气机,只显露感玄的层次。
第一眼见到沈流,便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其与刘亭站在一起,就像是毒蛇与猛虎的组合。
让人心中不寒而栗。
刘亭,三变武夫,传言在三变化形变中也是强者,血衣卫万户,官居四品。
沈流,世宗六十一年进士,因狂言不悖被先帝不喜,后调配御书院,明孝臣掌权后回归朝廷,与其师一般,被明孝臣引为心腹。
两人的到来,注定打破源城如今的平静。
不过这平静,也是因为两人的即将到来才出现的,打破是必然的事情。
今日来城守府开会的,都是城中某个势力的首脑。
四大家族族长、武会会长与副会长,朱恭、六军统领以及几个身穿血色长袍的人影。
气机,全都在感玄以上。
徐广再隔数月,见到了琉璃武馆馆主赵放。
“徐会长,好久不见。”
“赵老前辈。”
“新城守上任,总是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
徐广摇头,心中有些诧异,赵放一向小心谨慎,怎会在城守府中说出这样的话。
难免有些让人多想。
他不想与这种老狐狸打过多的交道,便寻一处角落坐下,静静的等待上首两人的发话。
沈流下达的第一个命令,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侠以武犯忌,本府新到任,总归是要为源城百姓做些事情的,为源城百姓,创一方净土,便是本府来此的目的。”
下方一片寂静,徐广细细品味。
沈流,是要对武者群体动手?
只是…为什么呢?
“本府来时,朱公公已经查明,源城百姓困苦不堪,原是因为上面有恶贼欺压,导致大家都过得苦,大家是不是在好奇恶贼是谁?”
刘亭向前一步,冷声道,“大家一定很好奇沈大人口中的恶贼是谁吧?那就是盘踞在源城剥削百姓多年的宗门-敬守斋!”
此言一出,堂中一片哗然。
徐广也有些震惊。
他们…是疯了吗?刚来源城,便要对敬守斋动手?
敬守斋的实力与底蕴,可不是眼前这些人便能对付的,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其实本府是不信的,毕竟我大乾与宗门共天下,但宗门大了,终究会生出许多蛀虫,必要时刻,咱们身为源城中的骨干,需要帮敬守斋刮骨疗伤啊。”
沈流说了许多,徐广算是听明白了。
敬守斋如今内部分化出三个想法,一方是想要投靠朝廷,一方想要投靠公孙白,少数人想要保持独立。
显然这种想法,让沈流与刘亭愤怒了。
会议内容是这样的,要求保密。
只是关于什么时候动手,两人都没有说。
徐广从两人玩味的眼神中,看出他们的底气。
除此之外,两人还要求寻找肖玉,这是应有之意,众人自然应允。
……
……
在平城与源城外的官道上,数辆拖着货物的马车徐徐行驶。
这似乎是一伙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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